姜枫无可挑剔的五官,让景和帝也觉得眼前一亮,赞道,“卿容貌非凡,不愧为康安城第一美男子。”
待听清万岁说了什么,快吓傻的姜二爷眨眨眼,面前的一片明黄色中逐渐现出一个人型。这人虽头戴金冠身着龙袍,但那胡子那眼睛那眼神,也就是寻常模样,看着跟他兄长差不多,不像个眨眼就要人命的主。
姜二爷忽然不怕了,再拜朗声道,“草民愧不敢当。”
万岁说你“不愧”,你却说“愧不敢当”?肃立的太监总管杨奉抬起眼皮看了看跪在殿中的姜枫,不知这小子是真傻还是装糊涂。
景和帝含笑问,“莫非朕的康安城中,还有人能比得过卿?”
“当然有!城中百姓会这么乱喊,是因为他们不像草民这般有福气,能得见您的天颜。在您的圣颜前,草民不值一提。”姜二爷答得万分真诚,在万岁的金冠龙袍面前,神马都是浮云。
杨奉仔细打量姜枫,这小子不傻,真会拍,也真敢拍。
身为正宫皇子,虽然甚少在皇宫外行走,但景和帝对自己的容貌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的,但看着姜枫万分真诚的模样,景和帝却知道他的话是发自肺腑的。
想来也是,在大周,何人能及、敢及天子?景和帝越想越有趣,忍不住笑出了声。
万岁笑了,万岁爷被他哄笑了!姜二爷的额头虽然贴着冰凉的石板,但心却立刻回暖,再抬起头时,忍不住地眉飞色舞。
此子刚进来时,吓得快没魂儿了;自己对他稍加和颜悦色,他就能笑得比御花园的牡丹还好看。这般性子若进了乐阳府中,不出三年,刘承就真成为康安第一美男子了。
景和帝忍不住心生怜惜,温和道,“平身吧。”
“草民多谢万岁。”姜二爷起身,恭恭敬敬地站在阶下。
景和帝问道,“你兄长身体可好些了?”
姜二爷连忙又跪倒,“多谢万岁惦记,郎中说草民的兄长伤了肠胃,得调养几个月才能恢复。”
景和帝点头,“让他安心将养,身体康复后再回衙门做事。”
“多谢万岁,多谢万岁!”姜二爷欢喜得连连叩头,抬起头时,脸上又带着藏不住的喜悦。
所有人在他面前都毕恭毕敬,忽然冒出个如此鲜活的,景和帝觉得姜枫怎么看怎么顺眼,含笑道,“退下吧。”
啊?
姜二爷一脸懵逼。这就退下了?自己还啥也没说呢啊!万岁招自己进宫就是为了问问大哥的情形?
见姜枫所有心思都挂在脸上,景和帝便顺他的意问道,“莫非卿还有话要讲?”
当然有啊!可万岁不问他要怎么说呢?姜二爷斟酌着道,“草民想说的话,杜大人已经跟万岁您提过了吧?”
这小子如此无礼,杨奉却惊讶地发现万岁居然没生气。
“提过,朕已知晓。”
姜二爷的心立刻装回了肚子里,笑容满面地叩头谢恩,往外退。
“姜枫。”他还没退到殿门口,便听圣上又叫他。
“草民在。”姜二爷又跪在地上。
“去年六月,卿为何上连青山?”景和帝忽然问。
姜二爷磕巴也不打,“回万岁,草民的次女落水后浑身动弹不得,草民带她去山上的藏云寺看病。”
“让何人给她看病?”
“请澄空大师,也就是前国子监太医局提举程济大人。”
“你怎知程济在藏云寺?”
姜二爷一句谎也不敢说,“两年前,藏云寺的和尚当度去赌场,输给草民许多银两,便将这消息卖给草民抵账。”
景和帝顿了顿,才接着问道,“程济现在何处?”
“草民不知。”
景和帝龙目眯起,静静地看了姜枫片刻,确认他没有说谎,才道,“去吧。”
“是,草民告退。”姜二爷退到殿门口停了停,见万岁不再叫他,才出殿快步往外走。
景和帝看着他一蹿一蹿的背影,忍不住又笑了。
因太后的病情,圣上已经多日未展露欢颜,今日却因姜枫一笑再笑。杨奉很是认真地记住姜枫这个名字,打算派人查查他的底细和糗事,以备不时之需。
得知皇兄召了姜枫入宫,乐阳便央求着母后请皇兄过来问问,康皇后坐在一旁含笑不语。
终于等到皇兄来了,乐阳行礼后便拉住他的衣袖急切地问,“皇兄什么时候下旨?”
景和帝给母后行礼后,才对乐阳道,“那等无才无能之徒,若被招为驸马,会令天下人耻笑我皇家择婿重貌不重才。”
重貌怎么了?皇兄哪个妃子不是根据容貌选的!乐阳急得跺脚,转身拉住母后的衣袖,“母后~~”
儿子已经说出口的事,便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太后劝道,“你皇兄说得在理,择驸马应德才兼备,方能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