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州新府,李应看着曾云风有些感伤,对着他说道“哥哥,东京汴梁城城外早已经烧杀成一片白地,我们为什么还不发兵去救。”
曾云风放下手中的茶碗盯着李应一字一句的说道“城池易攻,人心难测,这句话你懂吧。”
“从我们的角度出发来讲,也是一样的,即使我们救了他们,但一样只会留下一个非常难听的叛逆名声,却不会有救援的好名声的,再其次我们也叫不醒那些装睡的人,只会让他们继续睡下去。”
“这对于我们来讲,或对于整个汉人王朝来讲都是一种慢性自杀,醒的越晚,遭受的苦难就越多,我宁愿长痛不如短痛,一次性让他们痛个够,也不愿意几年几百年这么一直下去,直到最后被人亡国灭种。”
“哥哥,你是不是有些危言耸听啊?”
曾云风仰天透过窗子看着庭院里的月亮,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然后对着李应说“你有时候是不是觉得我是种杞人忧天的人,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无事生非?喜欢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还有金国的四太子金兀术已经围困东京汴梁城两个月有余,你看看宗泽宗元帅以及韩世忠,张世俊等人有没有前去救援东京汴梁府。”曾云风看着李应问道,李应稍显有些尴尬。
“这些人距离东京汴梁不过十天的路程,他们为什么不去救呢?”曾云风又问,李应无言以对。
“事情很清楚,也很明白,那就是这些大宋的君臣没有必胜的决心,他们也不敢轻易和金国人决战。”
“我虽然有信心,但是我不会为他人做嫁衣,我柴氏一族曾经立下中原王朝开国的基础可最后却也便宜了这赵氏子孙,若是这赵氏子孙一代更比一代强能够守护住这汉家江山也便罢了,可是如今呢,你看看,当今的天下已经满目疮痍。”
“各地反叛接连不断,就连外敌这个国家都已经没有能力抵御了,要知道宋廷立国到如今也就不到200年,这不到200年的时间,他们就把汉族血液中的武勇全部掏空了。”
“失去人性不会失去一切,可人若是失去兽性,那可就什么都没了。”曾云风语重心长。
“如今,我们这些文人对着这些金人辽国人说礼义廉耻,可是我们要知道,能对别人说礼义廉耻和教化王道的前提是什么,那就是要能随时随地打服他们。”
“在这种局面不能做到的情况下,一味的说仁义,一味的说仁人爱人,大智大勇,说什么喜爱和平,纯粹都是徒劳,可是现在宋廷之中,你看看有多少人希望和金国议和,还抱着那一丝幻想。”曾云风说着在桌子上拿起一大沓的书信,扔在了李应的面前。
“这朝中之人议和之人数不胜数,这是什么原因?”
李应翻看了一下书信,这书信之中记录的官员实在太多了,很多他都耳熟能详。
曾云风背着手继续望着院子里的月亮说道“这其中的原因太简单了,就是宋廷这些朝廷官员的骨子里已经认为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不是事情,能用钱解决的战争纠纷,就可以用钱继续解决。”
“可是他们不明白,人一旦失去了骨头再想长出来会非常困难,如果想长出骨头来,不经受一番痛彻心扉乃至撕裂皮肉的痛苦,又怎么可能长得出来硬骨头。”
李应一边翻开书信,一边听着曾云风的话语,他面上的表情很痛苦。
他对于这些汉家子民不能说一点点同情没有,也不能说妇人之仁,可是他实在见不了这些东京汴梁附近的这些民众惨遭蹂躏。
从云州一直到现在的河南归德,金军已经围了东京汴梁府两个月,金军就地而食,他们带的粮草没有那么充足,他们之所以能坚持到现在,无非就是通过上述这种方式。
当地的老百姓的血肉被他们一层一层的盘剥甚至杀戮,李应他所得的情报里已经有数不清这样的消息,惨剧在一次又一次的发生。
他十分想也非常迫切希望曾云风能够立即带兵进攻东京汴梁城,可是经过一番接触,李应知道他这位哥哥心肠硬起来的时候,就像是一块冰寒的石头,既坚硬又令人寒入骨髓。
曾云风看着李应叹息说道“走吧,如你所愿,让何成点齐1万兵马什么前往东京汴梁城。”
李应欲言又止,想劝劝曾云风,毕竟带这么多人,实在太少了。
曾云风匆匆看了他一眼说的“怎么现在又担心我带的人少去东京汴梁城又太危险。”
曾云风摇了摇头,对着李应说道“如今我们的根基之地就在山东,辽东,有现在的幽燕之地。尤其是幽燕之地,绝不容有失去,既然你想去救援东京汴梁,那另外一面就要舍弃一些东西,不能想着既享有这个也要有那个。”
李应躬身深深地一拜到地,转身就离开,兴冲冲地去准备了。
第二天,洗漱完的曾云风一身戎装走出了新府,走到了校场,看到了杨再兴正在拼命的耍着杨家枪法,他一直对于柴进能轻易地击败他感到愤愤不平,他实在不能理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