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
青色的硝烟中,恩科仰面倒在地上,战马横躺在地上,挣扎了数下,没爬起来。
戈尔丹惊骇欲绝,纵马冲了过去。
跳下马,他扑向恩科,只见恩科身上虎裘已被鲜血浸湿,双眼紧闭,出气多,进气少了。
“大王!”戈尔丹又一声悲叫,显然恩科大概率是活不成了。
这时,其他狼录也赶了过来,见恩科大概是活不成了,他们抬头望向天空。
飞在天上的奇怪东西已飞过他们的头顶,继续向北而去。
一个狼录催马追了过去,弯弓搭箭,不断向天上射击。
只是他的射击是徒劳的,箭矢根本到不了那么远的距离。
而更多的狼录则把目光投向了车阵。
天上的东西他们打不到,但燕王的兵马就在眼前。
这些天,是燕王的兵马屠杀了他们的族人。
今日又是燕王搞出来的怪东西要了他们大王的命。
对黑铁王帐每一个人来说,这是血海深仇。
“为大王报仇!杀!”咪岱举起弯刀,一马当先冲向车阵,骑兵们纷纷举起弯刀跟随。
戈尔丹想要阻止,但却十分无力。
狼录们显然因新仇旧恨陷入了疯狂。
他当然也想将这只燕王兵马斩杀殆尽。
只是井然有序的进攻,他们尚占不到便宜。
现在这样乌泱泱冲过去,又怎么可能取胜。
中央车阵。
常威的眉梢上挂着喜色。
他看见热气球上扔下了开花弹,随即北狄军中出现了胡乱。
似乎开花弹击中了很重要的人物。
“哈哈哈,真是走了狗屎运!”常威抑制不住大笑起来。
对热气球他还是有些了解的。
在天空中,热气球飘忽不定,只能大致控制方向。
想要用热气球精确炸某个地方简直不可能。
这也是他为什么叮嘱三个士兵不要着急扔开花弹的原因。
一旦敌人知道从上面能丢炮弹,他们便会闪躲。
到时候,热气球就不可能再击中任何重要目标。
“不会炸死了他们的大王吧?”吕昌望着一窝蜂冲向他们的北狄骑兵。
这些北狄骑兵像是疯了,全然没了章法,只是乌泱泱冲向他们。
“不管是谁,总之,现在北狄大军乱了,迎战!”常威的眼中爆出一抹厉芒。
吕昌和将领们点点头,神色坚定。
眼中燃烧起复仇的火焰。
这些年北四郡死在北狄手中的百姓不计其数。
被他们洗劫的财富也不计其数。
这些强盗何曾有过一丝怜悯之心。
但他们只觉的还不够,像狼群一样贪得无厌。
今日吃三只,明日吃五只,要把整个羊群吃的一干二净。
现在羊群在燕王的带领下,变成了狼。
他们不会再忍受欺凌,要讨回他们的债!
他们更清楚,除非北狄被消灭,否则将永远是他们的敌人。
二者之间的仇恨非来自其他原因,正如强盗抢劫,要的就是你的性命和财富。
这种矛盾无法调和,终将以一方顺服,或被消灭为止。
“他娘的,兄弟们,黑铁王帐欺负了我们这么多年,现在该讨回血债了,杀!”吕昌大喊。
“杀!”
“杀!”
“杀!”
“”
怒喊声从中央车阵传出,随即传遍所有车阵。
士兵们群情激奋,他们中有父亲死在北狄人刀下。
有姐妹被北狄人掠走,至今生死不明。
也有年幼的儿女被北狄人扔如油锅烹食。
失去亲人的画面,每当夜深人静便如同梦魇一般折磨着他们。
他们想报仇,但无能的朝堂只想着妥协。
只会盘剥的袁家,比北狄人对待他们还要残忍。
直到燕王来了。
秋狩之战他们第一次阻挡了北狄对燕郡的劫掠。
燕关之战,他们打退了北狄。
而现在,他们进入了草原,正式向黑铁王帐,向北狄复仇!
“轰轰轰”
怒吼声中,车阵中的火炮和臼炮向奔袭而来的北狄骑兵发射炮弹。
臼炮的炮弹落入北狄军中,炸出一团团白色的石灰粉。
霰弹在骑兵上空爆炸,铁钉如同仙女散花一般,射入北狄骑兵和麾下战马的体内。
火炮炮弹飞出,横冲直撞,挡在其路径上的敌人碰之便血肉横飞。
这次出征,王府亲军携带了四十八门臼炮,七十六门野战炮。
在火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