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他们选择哪一座城池,都绝不能投降。”渡边案神思恍惚了一会儿,眼神突然又变得坚定。
西土的支援就在眼前,仅仅因为长岐被劫掠,就向燕王臣服。
西土人会自此瞧不上东瀛,彻底抛弃东瀛。
而且,在他的内心,他始终认为西土能够最终战胜燕王。
所以,这只是一时的挫折。
即便东瀛被全部抢了一遍,只要西土人帮东瀛建立蒸汽工业,东瀛就能短短数年内恢复元气,甚至比以前更加富裕。
“将军”麻绳太郎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只是叹了一口气。
他清楚渡边案在想什么。
但是,燕王的刀就在眼前,西土的支援却远在天边。
幕府能够坚决抵御燕王,但藩主们见了长岐城的惨状,还能继续追随渡边案吗?
二人相顾无言,统领军队从长长岐城缓缓离去。
长岐城已被抢光,带不走的,也被烧得七七八八。
青壮男女不是死了,便是被掠走了。
这座城池,没了任何价值,也不值得军队驻守。
东瀛军队离去,海面上一艘战舰静悄悄向南而行。
一个时辰后,抵达五峰岛,将观察到的情况回禀了赵煦。
此刻,赵煦正在五峰岛码头交代王彦忠关于奴隶的事。
这次前来东瀛,王彦忠可是凑了一个大船队,专门运输奴隶的捕奴船多达一百艘。
每艘捕奴船,能装奴隶五百多人。
毕竟捕奴船可不是运兵船,里面条件恶劣,只需把奴隶赶到舱底,五百人挤在一起就行。
再给些水和干粮,就能撑到燕州。
两天前,在陆战队的帮助下,王彦忠收获颇丰。
一百艘船全部装满了奴隶,足足五万青壮。
他让王彦忠将其中一部分交给工部,用于铁路,电缆,矿山等基础建设。
一部分卖给在秦州,雍州等处的皇家开拓团,为他们拓荒提供便利。
得知东瀛军队从长岐撤走,他对王彦忠道:“赶快把奴隶运回去,马上还有大批奴隶等着你们。”
“是,殿下。”王彦忠咧咧嘴,神色兴奋。
燕王这是又准备采取下一步行动了。
登上捕奴船,他向燕州而去。
这时,赵煦叫来周毅。
渡边案不可能不知道他们占领了五峰岛。
前来长岐,他依然没有选择投降,这是要继续与他们耗下去。
既然如此,他就不客气了。
“殿下,萨摩藩和肥前藩一样富裕,这次不如去抢萨摩番。”周毅眼睛放光。
赵煦闻言,瞪了他一眼,“本王让你们海军有些匪气,可不是为了让你们彻底沦为强盗,迷失自我,本王这次来,就是怕你们搞不清主次。”
放纵士兵劫掠,是把双刃剑,绝不能为了抢而抢。
无论是屠城还是劫掠,都要为战略服务,而不是仅仅为了金钱。
否则,劫掠成了习惯,一旦不允许士兵劫掠,便容易导致士兵出现变乱。
所以,他要让海军士兵和将领意识到这个问题。
让他们劫掠是偶尔的福利,绝非长久军策。
周毅被赵煦呵斥一声,顿时如同浇了一盆冷水,冷静下来。
他站直,立正向赵煦行了个军礼,“末将糊涂了,还请殿下责罚。”
赵煦摆了摆手,“你把本王这句话记在心里,付诸行动即可。”
顿了一下,他道:“现在你告诉本王,劫掠东瀛什么地方最合适?”
周毅从怀中掏出东瀛地图,铺展开来。
想了想,他指向东瀛北部,“根据四院提供的情报,当年渡边案从南向北统一东瀛,追随他的是南方的藩主,攻打的则是北方的藩主,即便是现在,他依然依靠的是南方的势力压制北方的势力,北方一些藩主,内心对渡边案还是不满的。”
“这就对了。”赵煦缓缓点头,“这次劫掠长岐,其他南方沿海的富城,必然风声鹤唳,城内富商权贵定然将财富转移到乡下。”
沉吟了下,他继续道“东瀛百姓害怕被掠走,也会在你们登陆的第一时间逃走,到时候,你们只会同一城的士兵打仗,夺下来的也只会是一座没有油水的空城。”
“殿下说的极是。”周毅摸了摸下巴。
赵煦继续道:“东瀛东西窄,南北长,且又多山,南北消息的传递十分不便捷,此刻前往北面,他们不会有防备,同时,再留一部分陆战队士兵在南面袭扰沿海牵制渡边案,的兵力,令其无法支援北面藩主,如此,定可让北方藩主对渡边案更加不满。”
周毅微笑点头,接口道:“然后,我们再稍微对北方藩主释放善意,或许能拉拢几个北方藩主为我们所用。”
“哈哈哈你终于开窍了。”赵煦笑道。
渡边案想要大颂分裂,他就来个以其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