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妍灵立刻叫道,“必须平分!你早就知道我治好了沈老夫人,你还买我赢,太不够光明磊落,赢来的银子必须跟我平分。”
“没问题。”赵霖修大方地答应。
“你下了多少银子?”齐妍灵闻言大喜,他这么土豪,就算没几千两也有几百两吧!
赵霖修隽黑的双眸浮起隐隐笑意,声音澄澈清润地开口,“一两,聊表心意。”
“……”聊表你大爷!
被刺激得快要暴走的齐妍灵连话都不想说了,沉默地坐在角落,来到城门时,才发现这里简直是……人山人海。
连沈老夫人都来了。
在临时搭建的竹篷下面,沈老夫人端着茶碗笑眯眯坐在中间,左右两旁是沈家的二位夫人,连柳碧玉也在。
柳碧玉见到齐妍灵施施然走来,眼底滑过一抹厉色。
赵霖修的马车才刚停下,就被沈老夫人使人请了过去。
“沈老夫人。”赵霖修和齐妍灵并肩走着,一个从容俊雅,风姿绰约,一个面容平淡,两人在一起别说登对了,凡是看到他们的无不摇头叹息,只叹一朵鲜花插在牛粪。
当然,赵霖修才是那朵鲜花。
沈老夫人起身给赵霖修回了半礼,“七爷好福气,有齐姑娘相伴,想来日子过得挺如意。”
在凤梧城,国公府的老夫人已经超品诰命,地位是最尊贵的,这个年轻男子是谁,竟然还需要老夫人回他半礼?
一时之间,不少人都在猜测赵霖修的身份。
“老夫人别来无恙。”赵霖修佯装听不懂沈老夫人话里的意思,客气地坐在她的下首。
沈老夫人轻哼了一声,“一别十数年,那还能无恙,没看到我头发都花白了?”
赵霖修笑说,“哪里,老夫人一如当初,在京城绝对还是个风华绝代的女子。”
“嘴越来越贫了。”沈老夫人嗔骂。
一旁的沈二夫人和柳碧玉心中都暗惊不已,这个男子究竟是谁?好似在京城地位不低的样子。
柳碧玉对京城的权贵早已熟悉在心,却也从不曾见过这号人物,他到底是谁?
“好了,闲话莫说,老身今天是来当个证人的,如今两位大夫都来了吧?”沈老夫人笑着说道,眼睛打量周围,怎么不见那周通的身影。
“周神医呢?”有人大喊。
人群一阵哄笑,“还神医什么啊,人家姑娘都比他厉害。”
周通躲在马车里面,将外面的取笑都听在耳中,脸色惨白如灰,他完了!完了!
凤兆绰拎着他的衣领,不怎么诚心地道歉,“周神医,不好意思了,把你当成垫脚石,不过,这是你的荣幸,往后要是在西宁呆不下去,那就到我们仁和堂来。”
仁和堂?周通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去了仁和堂不是更自取其辱吗?
看到周通被凤兆绰拎着下了马车,怀里还抱着个包袱,大家又大笑出声,谁都看出他那是准备跑路的架势。
齐妍灵有点于心不忍,没必要因为一点小事就毁了人家名医的饭碗,她看向赵霖修,赵霖修却嘴角微勾看着凤兆绰,根本没发现她的询问。
“放开我,你们联手羞辱我,这个丑丫头根本不懂医,背后肯定有高人指点!”周通挣扎着,甩开凤兆绰的手,指着齐妍灵大声地叫道。
“哦?背后的高人是谁?”凤兆绰笑着问道。
周通大口喘着气,如果不能让大家认为他是被陷害被欺骗的,那他就真的完了,他看到坐在沈老夫人身边的赵霖修,“是他!他才是治好沈老夫人的大夫!”
沈老夫人笑了起来,“周大夫,从一开始就是齐姑娘替我针灸,输了便是输了,断错症没什么了不起,哪个大夫敢百分百保证自己的诊断是正确的,你固执己见,无非是看不起他人的医术,今日你心服口服了吗?”
“那位姑娘不就是当日在仁和堂治好我父亲的吗?”人群中有人惊呼。
“果然是同一个人!”
“真的是神医啊!”
“……”
传闻被证实,治好沈老夫人和仁和堂昙花一现的女大夫是同一个人,再没有人怀疑齐妍灵的医术了。
周通脸色涨得发紫,忽地两眼一翻,直直地倒地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