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兆绰将九针戒交给齐妍灵后就离开了,那洒脱的姿态,让齐妍灵觉得很熟悉,好像她本该跟这个人相处得极好,是很熟稔的关系。
赵霖修将她抱着上了马车,低头审视她的脚,“哪里受伤了?”
齐妍灵将视线中九针戒上离开,动了动崴到的右脚,“脚扭伤了,回去拿点药酒擦一下就行了。”
“就那么喜欢凤兆绰送的东西,连走路都不用看路的?”赵霖修的语气不太美好,他将她的右脚抬了起来,脱掉鞋袜见到肿红的脚踝,他的峻眉皱得更厉害了。
“我是觉得,这个东西很熟悉。”齐妍灵伸出左手让他看九针戒,“你看,很合手,这本来就是我的。”
“那又如何?”赵霖修冷哼,用力将她的脚拉了一下。
“啊!好痛!”齐妍灵大叫,一手抓住他的胳膊,痛得她的眼泪都飚出来了,抱怨大叫,“你不会先提醒一声吗?痛死了!”
赵霖修从暗格中取一个出洁白如玉瓶子,淡淡的薄荷味道弥漫在马车中,他将药膏抹在她的脚上,手劲很大地揉着,痛得齐妍灵嘶嘶叫着。
“不要揉了,好痛!”齐妍灵双手扯着他的胳膊,她敢拿她的一百两发誓,这个家伙是故意这么大力的!
“知道痛怎么不小心点?”赵霖修冷冷地说。
齐妍灵泪汪汪地瞪着他,一双眼睛像浸过水的黑葡萄,“我怎么知道那马车会突然撞过来,这种意外谁也不想的好不好。”
赵霖修将她脚踝的瘀伤揉散了,这才将她的脚放下来,“该!”
该你妹!齐妍灵在心里给他竖了凸,不过,意识到他在帮自己穿上袜子的时候,她的脸一下子烧烫起来,后知后觉发现他居然帮自己脱鞋袜……
就算多亲密的人,有时候也做不到这个吧!
齐妍灵顿时觉得他其实不是那么皮厚心黑,是她自己太不小心了,他才会骂她的。
“这个九针戒很特别,如果是寻常戒指我才不会想得出神。”齐妍灵轻咳了一声,将脚藏到裙子里面,掩饰刚刚的尴尬,左手伸到赵霖修面前,“这是用九根金针做成的,只有懂医术的人才会就九针。”
赵霖修眸色微动,握住她的左手,凝眉看着那枚戒指,不仔细看果然看不出这是九根金针制成的。
“你看。”齐妍灵在戒指上某个地方弹了一下,将一根锋针取下来,“这是第四针,叫锋针,长一寸六分,点刺泻血之用……”
“这是凤兆绰送给你的?”赵霖修沉声问道,这九针戒的手艺堪称天下一绝了,看似简单,实际上想制造出来就不那么简单了。
这九针戒就算不是价值连城,那也相差不远了。
凤兆绰居然将它送给一个素未蒙面的陌生女子?赵霖修睨了齐妍灵一下,还是个其貌不扬的女子。
齐妍灵不知道赵霖修此时心里在鄙视她的魅力,“是啊,今天我本来想去见见他的,不过他不在仁和堂,让人给了我这个,你说他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赵霖修也想不通凤兆绰哪里瞎了眼,他轻轻摩挲着她手指上的九针戒,忽然眸色微沉,“他知道你是懂医术的?”
“什么意思?”齐妍灵有点不太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
“你没失忆之前,有多少人知道你会医术?”赵霖修想起凤兆绰刚刚那句物归原主。
他的物归原主,并不是表面上的意思。
凤兆绰已经知道她是谁了!
“我不知道。”她一直以为本尊是不懂医术的,照现在的节奏看来,显然本尊的本事里她要厉害多了。
穿越人士的金手指也不是那么闪亮滴。
赵霖修看了她一眼,对她的失忆感到无奈,“你什么时候能想起来?”
“我在想啊。”她在很努力地寻找本尊的记忆了。
很快他们回到大宅,赵霖修将她抱着下车,齐妍灵嘴边那句男女授受不亲还没说出来,就接收到某人戏谑的眼神,好像料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似的。
她偏不说!反正宅子里谁不知道她跟他一辆马车同出同入多久了,再来矫情也挽回不了她纯洁的形象。
“赵霖修,你说,今天的马车会不会是针对我来的?”齐妍灵想起那惊魂的一幕,结合本尊悲催的命运,不由得这样怀疑。
“那匹马被动了手脚,车夫当场死亡,大街上那么多人都不撞,就只撞你一个人,你觉得是不是针对你?”赵霖修抱着她大步走着,声音依旧沉稳,他的声线澄澈,音色温润平和,说出来的话就是能气死人。
齐妍灵小心翼翼地揪住他的衣襟,“在我没想起来之前,你不会把我扔掉的吧?”
“那就看你能不能把爷伺候得舒心了。”赵霖修懒懒地说。
“……”
将齐妍灵安置后,重新选了个丫环服侍她,赵霖修回到书房,冷眼看着已经跪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