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东南角起火了。”范遥突然身向东北,长笑着指道。
张无忌正心下疑惑,也转头望去,只见东南角火光冲天,那灰暗的天际,也被红彤彤的火光映得绯红,宛如血一般鲜艳,又似黄昏一般寂寞,但那与现在的危急有何关系?攫欝攫
范遥见到张无忌脸上疑惑之色,笑着解释道:“教主,你在大都时日尚短,许多事情都不明白,你看东北那团烈火,烧得正是汝阳王府,今日危急解矣。”
张无忌非愚钝之辈,他脸色大喜,昂声说道:“是了,韦蝠王现在都还未出现,一定是去王府放火了。”
范遥也点点头,心中有些赞叹,韦蝠王当真是机灵变通,深谙兵法之道,他倘若不是明教的法王,若是去从军,亦可以当个大将军什么的。范遥心中乐滋滋想着,连心中危急感也消散许多。
王保保双眼环视众人,冷声喝道:“哈总管呢,怎么飞弩亲兵队还不调来?”
“小王爷,不好,王府失火。”有一壮硕的武士,恍然间瞧见东南方熊熊火光,他语气急迫失色说道。
王保保和赵敏脸色一变,赶忙转身望去,果然情况不妙,现在王府守备空虚,而汝阳王前些日子南征而归,正在王府休养呢。
王保保关怀父亲安危,再也顾不得剿灭叛贼,忙道:“敏敏,我先回府,你诸多小心才是。”
不等赵敏回答,王保保一蹬上马,调转马头,直往王府冲回去,而他这一走,十八金刚一齐跟去,王府武士也去了大半。众人只当大批叛逆进攻王府,无不心神恍惚,担心王爷的安全。巘戅叮叮小说dingdingxiaoshuo.com戅
而这时候,崆峒派、华山派、峨眉派、昆仑派,这些大多人已然跃下,这些人自从被赵敏囚入高塔之后,人人受尽屈辱,也不知有多少人被割去了手指,此时得脱牢笼,人人含恨拼命,剩下的一半武士哪能抵挡,一路被六大派击退。
赵敏见势不妙,此时再不走,难免会沦为他们俘虏、阶下囚,何必作无谓牺牲,当即下令:“各人退出万安寺。”
话毕,一众武士没有丝毫犹豫,各个跑得飞快,转瞬便没了踪影。
吴羡长剑一刺,霎时间剑光一动,他长剑从俞莲舟脖颈擦过,却没有伤他分毫。倘若吴羡那一剑角度稍稍倾斜,亦或是存着杀心,那么就是另一个结局了。
俞莲舟突然间脖子一凉,他只觉得后背冷汗涔涔而流,即将要命丧黄泉了,哪知剑光闪过,他却还能呼吸,只在心中暗自庆幸,又有几分困惑之情,他为什么不取了自己性命。
但俞莲舟是一个君子,他已是败军之将,又何苦不死呢?他手中王府制式长剑往地上一丢,挺着脖子,铿锵道:“今日我败了,即便是死了,也绝不会怨任何人。”
吴羡手中长剑收鞘,仿佛没听见俞莲舟的话,他就这样静静地沉着不动,既不出手,也不逃跑,但见他脸色淡然平静,没有一丝表情的波动,他就宛如一个看稀奇的看客,目光淡然,看着几人在场内折腾。
只听轰隆一声,宝塔上最后一根梁柱也被烧断,宝塔上黑烟袅袅,火焰熊熊,此时塔石纷纷跌落,而塔身也轻轻晃动,随时都可能倒塌下来。
鹤翁鬼鬼祟祟藏在一个角落里,他早见范遥将鹿杖客放在走廊里,因为鹿杖客全身穴位被封,又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所以范遥才安心的放下,另一边与灭绝师太战斗。
也正因为鹿杖客昏迷,在地上安安静静、没有动作,而眼下大火烧塔,人人犹如火烧眉毛一般,只顾逃生,躲避眼前的火灾,哪有心思去关注旁人旁事,故而没人去找鹿杖客的麻烦。
鹤翁寻见一个良机,当即纵身一掠,人已忽然冲出,手上一把抓起那团薄铺盖,他不忘回头低俯一眼,只见塔下烧着熊熊烈火,还有浓烟浓雾,他和师兄又如何逃生?
正在这时,灭绝师太长眉倒竖,好一副威严凝重的神色,她瞥见左首鹤翁的闪过身形,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正是这个武林败类,合同王府下药暗算自己等人,眼下灭绝心存死志,她一生嫉恶如仇、除魔卫道,如何能够受这帮邪魔的恩惠。
况刚才魔头范遥从塔顶跃下,她心里火气正无处发,又想到好些峨眉弟子备受屈辱,有许多人还受辱断指,就连她自己,这些时间里也饱受折磨,灭绝怒火当即如同决口江水,她双手一收,又忽然间携着刚猛无匹的劲力,掌上真气如龙,又具石破天惊之声势,直向鹤翁拍去。
鹤翁感受到那股惊人的气势袭来,连忙往上一纵,还回头骂道:“老尼姑,现在火都烧到屁股了,你还和老夫作对干嘛!大家一条绳上的蚂蚱,大火烧上来,谁都讨不了好。”
灭绝师太长眉吊着,宛如一只上吊死鬼,她脸色威严冰冷,好似一块万古不化的寒冰,冷冽说道:“魔教的邪魔,朝廷的走狗,人人得而诛之,老尼今日纵虽一死,也要你师兄弟与我陪葬。”
鹤翁亦是阴险狡诈之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