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一笑心中剧震,心里一起一伏,右手阴毒一掏,又被吴羡躲闪而过,他咬牙而恨,怎么这小子就像一只泥鳅似的,打又打不到,抓也抓不着,真是狡猾如狐。
吴羡决意使出杀手锏,长剑一抖,利剑陡然间一弯,剑尖向右转过半圈,忽而往韦一笑脖颈一勾,韦一笑的头颅一低,他见着这是昆仑派“清风剑法”的“小风拂柳”,心下惊疑之时,又于地上往侧边一滚,躲过了吴羡这一式剑法。
吴羡手中长剑弯至极处,随即弹直,嗡嗡作响,声音清越。他手中长剑一舞,利刃分出八道剑光,一刹那时间,剑气笼罩交错,犹如一张大网捕向韦一笑,正是峨眉派剑法中的“木叶萧萧”。
攫欝攫。韦一笑看见剑光笼罩,心中并不惊慌,阴恻恻的冷笑着,脸上原来灰扑扑的,此时更是没有生气,没有一丝情绪,他又飞快后掠,吴羡剑刃随之而去,韦一笑突然间退至了大树旁,他左右而视之后,猛然人簌簌地向上一窜,一跃有三丈之高。
吴羡趁势直追,奔身跃起,兔起鹘落之间,韦一笑掌气如虹,双脚在空中猛然间一蹬树干,借着身后树干的反力,身法鬼魅灵活,闪避着剑气,同时右手绵掌拍向吴羡肩头,左手与长剑交锋。
不愧是明教护教法王,机智果决、机灵变通,实力功力皆是一流。吴羡心中感慨,他会的剑法都是各派的传世绝学,各家门派、各有奥妙,却仍旧拿不下韦一笑。
吴羡挑剑向上,斜刺韦一笑胸口,韦一笑绵掌拍至吴羡的天灵盖,吴羡不管不顾,韦一笑不闻不问,直到最后一刻,两人正要玉石俱焚之时,韦一笑心中暗骂一声“疯子”,身子忽然间一掠而出,鬼魅地闪出三丈之外。
吴羡长剑一收,指着韦一笑捧腹大笑,没有想到,大名鼎鼎的青翼蝠王,也会怕死。韦一笑阴沉着脸,幽幽说道:“小兄弟,你究竟是哪家的弟子,你剑法中有峨眉派、武当派、昆仑派的影子,身法、拳法之中,又隐隐有少林、崆峒派的功夫。”
吴羡心中乐了,手中长剑又轻轻转动,风儿吹在长剑之上,剑刃仿佛削破了空洞,一丝清脆悦耳的响声鸣彻于耳。
吴羡目光直视韦一笑,其中多有嘲笑、揶揄的意味,并未回答韦一笑的话语,而是扭转话题道:“现在还有半柱香时间。”
韦一笑听见,心中更是急迫,时间越发紧张,难道计划就要在自己这里失败了?他之前还为自己支开了鹿杖客、放下韩姬,又将祸水引至别人身上而沾沾自喜,哪知道高兴还不过一炷香时间,好事变坏事。
韦一笑语气略有急促,快速说道:“小兄弟,我瞧你也是汉家儿郎,为什么不投顺反元义军,而要投靠元人朝廷、助纣为虐,元人暴虐,终究在中原待不了多久,你年纪轻轻、本事了得,何不入我明教,届时将鞑子赶出中原,你我都有从龙之功,封侯拜将不在话下。”
韦一笑见吴羡双手抱胸,并不为所动,他心下迅速冷静,看来这个年轻人并不好忽悠,他目光带着些许威胁,又认真地说道:“小兄弟,韩姬于我明教上下十分重要,你若将韩姬给我,你有甚么要求,我明教数十万教众,必定竭尽全力去完成,否则……天下之大,有我明教之地,定然不存你一席之地。”
“好!”吴羡大喝一声,他见韦一笑气势深重,显是动了真火,吴羡玩笑般的说道:“韦蝠王,之前我在屋顶赏月观花、好不惬意,可韦大人欲行一些不轨之事,却将事端推给了我,害得我被鹿先生一路追杀,若非我见机行事,跑得比较快,恐怕现在就不能在这里与韦大人畅谈了。”
巘戅妙库戅。韦一笑被这么说,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却只能无奈忍受,他生怕吴羡再罗里吧嗦一大推,便赶忙道:“小兄弟,你有办法可以消气,你尽管说,只要我韦一笑能做到的,再不敢推辞。”
韦一笑现在不敢再耍花招,眼看着要过了时间,营救六大派再无望,他说道:“快说,快说,定不推辞。”
“既然这样。”吴羡话一出,又顾自在原处左右踱步,好一会儿,才说道:“你设计陷害于我,害我险些丢了性命,鹿先生的功力有多深厚,我想你是知道的,我差点没机会和你在此处谈话,你想想吧,怎样才能赔我那险些丢掉的性命。”
几乎是吴羡话刚说完,韦一笑的脑袋里疯狂思索,他又上下打量着吴羡,心中想着:权力、财富、美人,这个小贼什么都不要,自己要赔给他什么呢?
韦一笑突然想到那句话,“赔我那险些丢掉的性命。”莫非,他要我以性命相抵?韦一笑心中如是想着。
韦一笑赶紧摇摇头,要自己的命去换六大派的性命,他才不会干。
不多时,韦一笑眼中一道厉色,心中已有了决断,他嘴角勾起一抹阴森冷漠的笑容,余光偷偷瞥一眼吴羡,等我将韩姬送回去,再回来收拾你。
韦一笑抬首挺胸,正视面前的吴羡,铿锵说道:“好,那我先赔给你一部分,待事成之后,剩下还想要什么,凭你本事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