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骤然飞退出去,还记得沙林镇那次的对决,吴羡以一手睡梦罗汉拳占了上风,此次两人拳掌相拚,周围劲气肆虐,陈厚被汹涌的气波掀出,大退三步。
厽厼厽厼。吴羡更是被击飞出去,待他用右脚一抵在墙根,才稳住了后退的趋势,这次他明显是落入了下风。
吴羡喉咙一甜,嘴中沁出一丝丝鲜血,他强忍住不适,喉咙一吞,鲜血混着唾液进入了肚中,他双目瞳仁收缩,平静冷漠的盯着眼前的黑衣人,神态举止稀疏平常,全然没有身处险境的危机紧迫之感。
因为吴羡心中明白,只有保持冷静稳重的头脑,才能够化险为夷,倘若自己先乱了起来,岂不是正中陈厚下怀。
不过吴羡心中隐有惊讶,陈厚的实力,实在超乎他的意料,这一甲子深厚的功力,实在异于常人数年的苦修。看来那“吸功”大法,他可是没有少用。
“嘿嘿。”陈厚仰首冷笑两声,一双眼睛更加的阴毒与肆无忌惮,他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他身子缓缓上前走去,脚步一步步扣击在地面上,应和着这漆黑的夜色,更显得鬼魅阴森,让人心中惊怖冰寒。
也就在刚刚对拳那一掌,陈厚心中十分坚定:这臭乞丐果真是强弩之末,一身实力不足一半,今日报仇报怨,一血深仇大恨。
吴羡望他一眼,冷道:“老朋友既然出手了,为何还躲躲藏藏,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呢。”
“嘿嘿,既然已经被你识破,我也毋须隐藏了,更何况,死人的嘴一向很严,我有何可担心的。”陈厚听见吴羡之语,他料想今日吴羡已经逃不掉了,所以左手一拉,那黑色的面罩取下,露出了他真实的面容。
天空中月牙被一层薄薄的乌云遮蔽,仍有些许微光洒下,天地中偶尔吹过几许清风,树叶挂在墙外枝头,飒飒作响,悲怆凄凉,颇有几分令人绝望忧心的魔力之感。
吴羡与陈厚目光交汇,吴羡表面虽是风轻云淡,但他心中百般复杂,他本来是为寻找陈厚,目的便是斩草除根,哪知自己先和明教光明左使和两大法王为敌,此刻又被陈厚抓住破绽,现在形势危急,当真是九死一生之境。
吴羡又打量一眼陈厚,忽而摇摇头,笑出了声,朗然说道:“倘若没有猜错,华山派长老名宿,全部亡命于你手吧。”
陈厚面色不变,波澜不惊,他又抬头一望,笑道:“我华山派门人被朝廷官府缉拿了,你真要怀疑元凶,也不该怀疑到我头上。”
“嘿嘿,坏人,对死人还说谎。”吴羡眼角泛寒,骂了一声,也在这时,吴羡浑身气势一变,衣袂轻轻而飘,他就负手一站在那里,渊渟岳峙、气势凛然。
吴羡姿态放松,微微耸着肩头,双拳分握,一者在右前方拳芒吞吐、盛气凌人,一者勾手左摆、攻防一体,吴羡摆好了站桩姿势,忽而大笑三声,铿锵说道,声若惊雷:“猎人与猎物的转变,往往只在一个呼吸之间,你自以为胜券在握,实则未必如此……”
吴羡一脸高深莫测,极尽平生演技,装作稳操胜算、以一持万的样子,好似他之前故意装作受伤的模样,实则是在以身犯险、诱敌深入的模样。
陈厚见吴羡一脸的镇定若松,尽在掌握的样子,他霎时间气势一滞,脑海中电光火石间疯狂闪过思绪,但他看似憨厚,实则精明奸诈,只在几息之间,便反应过来着臭乞丐在拖延时间。
“你敢骗我。”陈厚大喝一声,怒目圆睁,豹头环眼、气势凛然,他气势突然间爆发,犹如大海中滚滚波涛,以摧枯拉朽、不可阻挡之势,一倏间冲将过去,周边飞沙走石,直扑吴羡而去。
而他话音未落之时,人已快成幻影,他左手苍鹰矫矢之姿,右手灵蛇之势,那雄浑的内力激荡而来,迅疾如同一道冷电忽至,威猛如同高山压来,威猛的气势教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一式陈厚全无收手,那一股威猛无俦的力道,犹如一座大山狠狠压向吴羡的心头。
吴羡心中一跳,时间刻不容缓,而在这短短片刻间,他嘴边扯出一抹笑容,其中有三分庆幸、轻松,尽管陈厚先前犹豫迟疑的时间很短,但高手过招,片刻的时间已经足够做太多事了。
吴羡左脚一勾,低下身子落叶扫堂,陈厚纵身一跃,继续攻来,顺便躲过吴羡这并不高明的一招。
吴羡脸颊忽忽狂乱的气流刮过,狂风将他头发吹的凌乱,吴羡斜睨一眼天上的月色,心中想着,月儿呀月儿,今天能否胜利,全要仰仗你的光辉了。
而陈厚眼神一收,心中突生不好预感,即便是在如此绝境,这臭乞丐怎么还能笑得出来。想到这里,陈厚眼神微微拉长,眼中瞳孔隐着阴毒和残忍,呵,我看你待会儿笑不笑得出来。
吴羡脚上一扫而过,吭哧几声清脆刀鸣之音,长刀被他脚上绵绵劲气勾来,他又侧身一躲,在陈厚惊讶、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下,他身子飘忽鬼魅,飘然若仙,几乎是当着面与陈厚擦肩而过,与陈厚那凶残的双手攻势掠过。
倘若说陈厚是沙尘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