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倒下甚是奇怪,周颠突然的凄厉叫声,绝不像是筋骨断裂伤势,像这般的高手,对于断骨、刀剑之伤极其忍受,那两声惨叫犹如恶鬼惨叫一般,直叫人心中沁着冷意。
诸人不愿意趁人之危,便手下招式收着,而韦蝠王等人趁势一退,纷纷围绕住周颠身旁,你一言我一语出嘴问道:“少侠,周颠他怎么样啦。”
张无忌面色一沉,又打出石子,在周颠麻穴上一点,医术讲究望闻问切,张无忌只做了“望、闻”,此刻发问道:“周先生,你是什么个感受。”
此刻周颠身体麻麻的,那每寸肌肤的痛楚皆是消逝一些,衣服全被汗水浸湿,身体软绵无力,仿佛重病之身一样,周颠有气无力道:“身体软绵绵像一滩烂泥,即便是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又有千万条蚕虫同时在周身咬啮,痛楚难当,无可形容。”
“诸位,大伙儿不趁势反击,消灭这一众魔头。”鲜于通有些疯狂,一把搭住眼前张松溪的肩膀,对着在场众人说道。
张松溪心中不快,对这鲜于通并无好感,周颠与他做对手,互击一掌之后,周颠便瘫倒在地,一条性命已丢了七成,这般状况绝不像受伤之像,而是中了什么武林奇毒。
但同为大派,张松溪也不好说什么,免得影响了武当与华山的交情。如今武当与少林本就不睦,又因为张翠山的缘故,与其他帮派也起了冲突、结了仇怨,现在再得罪华山,实在不是明智之选。
张松溪犹如一片落叶,又似一缕青烟,步子轻轻踩着,便状若平常从鲜于通手下溜走,而又并不引起他的注意,张松溪低调行至宋远桥旁边,两人轻声嘀咕什么。
鲜于通又看向少林高僧,几位高僧低眉闭目,颂念佛经。昆仑铁琴夫妇冷着脸,阴沉沉望着颜垣。崆峒派五老有一人倒地,一人重伤,现在只剩下三老了。
鲜于通见无人搭理他,便冷着脸看着高矮两长老,几步走过去,想命令两位长老动手,可他虽是掌门,然两位长老并非属他手下,若是排资论辈,两位长老还高他一辈,两位长老早觉鲜于通阴险狡诈,故而都不搭理他。
杨逍远远瞧见众人罢手,团团围住了周颠,心道情况不妙,脚尖一点,便摆脱了灭绝师太的剑芒,人已成一道白色的冷电,只倏一下便来到这边。
杨逍见周颠表情痛苦狰狞,当即大拍手掌,“啪啪啪”的响声不绝于耳,周颠虽是痛苦难耐,心中不忿,老子上山来助你受了暗算,你还给老子拍掌,当即骂杨逍道:“好你个…狼心狗肺的…杨逍,老子…好心上山…助你,你如今在…这里拍手称好。”
其他明教人也是看过来,脸上皆是不快,自家兄弟受了暗算,即便是你杨逍与周颠不合,你身为光明左使,也不该抱着看戏的心态呢。
只听得杨逍大笑几声,随后目光冷飕飕的,扫视着在场的诸位七大派高手,冷漠道:“诸位不愧是名门正派,以众凌寡,下毒偷袭,仗势欺人,假仁假义,可比我‘魔教’正派多了。”他一个“魔教”吐词尤为之重,明教便被众派称为“魔教”,杨逍一语,直教诸人哑口无言,颜面无存、愧疚难当。
李宿博手中铁棍一杵,也停下手来,瞧见一边许久未见的吴羡,面色平静,待吴羡也瞧见李宿博之时,李宿博摆摆手,示意吴羡过去。
吴羡嘿嘿笑着,脸上颇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这一失踪许多天,他们应该不会四处找我吧。而且原是六大派围攻光明顶,现在怎么丐帮也横插一脚,不是在事后偷袭了?搞不清状况的吴羡,还要在丐帮里继续混日子,只好走过去了。
吴羡晃荡着身子过去,赵敏突然出手拉住吴羡衣角,两人眼神交流示意。吴羡眨眼示意:马上就回。赵敏目光闪烁,目光一瞪,小脸一嘟,作吓人状:你不回来我就收拾你。
“嘿嘿,李长老,早饭吃了没?”吴羡走进李宿博,拿出中国人寻常打招呼的方式,同时挑眉讨好笑着,李长老懂我意思了吧。
大庭广众之下,李宿博不好动手,便侧头盯着吴羡,语气不悦说道:“这些天去了哪里。”
“我去修炼武功绝学,打通任督二脉去了。”吴羡嬉皮笑脸回道。
“滚吧。”李宿博见吴羡没个正行,笑骂一句,也不予再追究,摆摆手示意吴羡离开。
张无忌看着痛苦的周颠,略有无奈摇摇头,心中暗暗想着:周颠他这个样子,浑身有气无力,绝不像有深厚功力的练家子,况他又有万虫啃咬之痛。
张无忌一时不知是种何奇毒,包罗万象、种类复杂,包括古方、奇方、怪方、偏方各种奇异毒药毒虫上千种,现在周颠情况迎合许多毒药效果,若是不明毒源,要自己去仔细分析,一时片刻还解救不了。
张无忌叹一口气,摇头道:“不明毒源,不好解救。”
韦蝠王听见着话,那精瘦矮小的身子一转,幽绿阴寒的眸光一闪,仿佛黑夜之中的嗜血蝙蝠一般,直愣愣盯着鲜于通道:“鲜掌门,你用的什么剧毒,快说。”他语气幽幽,似鬼魅一般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