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栉风沐雨、风雨兼程,足有一个半月时间,才到了昆仑山上,红梅山庄山脚下。
赵敏望着皑皑冰雪,漫天遍野银装素裹,寒山石林、古松参天,天空之中白雪纷飞,一片白茫茫,心灵也被这一片纯洁冰雪净化,抛弃杂念,只享受这美好的景色。
赵敏一双大眼睛滴溜溜转着,时不时偷偷瞧一眼严肃的吴羡,又怕被发现似的,赶紧移开目光,心里兮兮偷笑着。
吴羡重回这一片土地,心里又是另一番感受,身边跟着赵敏,不再是孤单一人,故而不论是冰雹、严寒、暴雨、狂风,总是很有安全感,就像突然穿了一身铠甲似的,刀枪不入。
……
武家庄内,武烈高坐主位,其左边是一年前爬上悬崖的朱长龄,而下方依次坐着姚清泉、卫璧、武青婴、朱九真四人。
武烈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我们所料不差,那对我下毒,吓唬真儿侄女,骗了朱兄的吴贼又至了昆仑,我在且末埋下的探子,昨日飞鸽传书来,说那吴贼和一公子哥,前日便经了西津小镇,应该不用两三日便会经过这里。”
一听见吴羡的消息,朱长龄不由怒火喷张、虎目圆睁,咬牙切齿道:“那可恶的小贼,竟然敢诓骗我绝世武学,现在还敢从天余山取道,真是胆大包天。”
“兄长莫急,既然那吴贼与张无忌关系匪浅,那么金毛狮王谢逊消息,张无忌会不会已告诉了他?又或者咱们从长计议,生擒了他,以此威胁张无忌,不怕张无忌不会乖乖就范。为了得到屠龙宝刀,咱们什么委屈不能受。”姚清泉见朱长龄怒气冲心,不由快速安抚,免得误了大事。
“是啊,爹爹,我们先骗了屠龙刀的消息,事后将那小贼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也消不了他的罪孽。”朱九真想起一年前吴羡吓唬自己,心底暗恨,却是为了卫璧表哥,甘愿暂时放下这段仇怨,还是先得屠龙刀要紧,最终不论如何,卫璧表哥是武叔叔徒弟,爹爹侄儿,屠龙刀都会落到爱郎身上。
届时爱郎是天下武林至尊,而自己就是表哥的妻子,至尊夫人,只是想想朱九真就一阵心潮澎湃,看向卫璧的眼神更加缠绵与热烈。
“真儿说的对,是我冲动了,咱们从长计议一番,在山下生擒了两人,待得逼问出了屠龙刀下落,就让吴贼尝那十八般酷刑,以消心头之恨。”朱长龄满是阴险,眼中闪烁毒蛇一般的阴毒,狠厉说道。
“我豢养的将军犬,一口口刮下他的肉,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朱九真说道,对吴羡是越想越恨。
……
正午之时,天气阴沉,满天是厚厚的、低低的、灰黄色的浊云。东北风呜呜地吼叫,肆虐地在旷野地奔跑,它仿佛握着锐利的刀剑,能刺穿严严实实的皮袄,更别说那暴露在外面的脸皮,被它划了一刀又一刀,疼痛难熬。
吴羡瞧见赵敏有些不适,即使穿着厚厚的棉袄,又裹上纯白貂裘,却仍是双颊通红,嘴中每呼出一口气,转瞬间就冻成了冰渣,有些心疼着说:“很冷吗?”
赵敏不发一言,点了点头。
吴羡心潮有些澎湃,仍旧面不改色在冰雪之上走着,手颤颤巍巍向右伸去,伸出半分,又心儿一颤收了回来。
也不知做了多久心里准备,吴羡一把拉住赵敏的手,“我只…是怕你冷。”吴羡吞吞吐吐说了一声,随即将纯阳内力渡了过去。
赵敏也并不言语,只是脸色更烫更红润,如一只害羞的小狐狸般,低着狡黠灵气的眼,头也撇向另一边,假色看着路边的荒漠。
过了半个时辰,两人都已习以为常了,吴羡也越发娴熟起来,说道:“所以说郡主,你别一天净练些剑法招式,有句话说得好‘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你内功底子实在太差,要么怎么会觉得寒冷,你看我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照样热气腾腾。”
“你管我的,我就愿意。”赵敏争锋相对说道。心中想到:要不是内功差,能有你占便宜的机会。
同一时间,吴羡右手一搓,大拇指划过赵敏手上光滑的皮肤,又触碰到娇小可爱的指尖,真是一阵销魂。
“你…”赵敏脸色羞红,恼怒而对,右手指着吴羡,左手剧烈挣脱,差点抽了出来。
“抱歉,抱歉,没忍住。”吴羡不好意思摸摸脑袋,憨厚的笑道。“以后不会了,肯定不会了。”
吴羡脸皮越来越厚,胆子越来越大,再加上四下无人,郡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旁若无事一般,吴羡手指抓的更紧,同时每根手指插入郡主指缝之中,来个强行十指相扣。
赵敏胸膛剧烈起伏,指着吴羡正欲骂他。
“嘿嘿,好个郎情妾意、你侬我侬的画面。”啪啪掌声响起,冰天雪地之中,这掌声和话语声异常清晰明朗,朱长龄身穿一身玄色长袍,身形虽不似当初那般消瘦,但其皮肤枯黄、皱纹纵横,看来当初那近一年日晒雨淋的日子,已经给其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