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耳本来打算第二天早上就收拾自己的行李的,因为下午还得去画室,参赛的几个孩子的物品她和吴俞得一起准备好。
可惜,她高估了自己的胃。
鹿耳在强烈的不适感中醒来,她趴在床沿边,一阵一阵恶心感涌上来,她伸手在胃部轻轻地揉,试图缓解难受。
反手摸到手机,她举到眼前按了HOME键,八点四十。
上面还有一条几分钟前季星河发的消息:醒了吗?
刚刚那股恶心劲儿过去了,她稍微好受了些,指纹解开屏锁,她按到微信准备给他回消息。
季星河的电话恰巧就在这时打了过来,她接通。
“醒了?”男人的声音带着清早特有的暗哑,听得人酥酥痒痒。
鹿耳翻了个身,将被子往颈上拉了拉,“嗯,刚醒。”
她的声音有气无力的,虽然尽力克制了,但还是被季星河听了出来,“不舒服?”
有听到了他那边微弱的响动声,鹿耳稍稍撑起肩颈,靠着床头坐起来一些,那股恶心的感觉在胃里和咽喉反复盘旋。
“....有点想吐...胃不舒服。”她努力抑制着不适感。
“家里有其他人在吗?”鹿耳放佛能看到季星河蹙着眉心说话的样子。
她摇头,“...就我一个人。”
季星河那边的信号突然不太好,声音时而清楚时而断断续续,“有水就先喝点水,我马上过来,等我。”
那边是汽车发动的引擎声,鹿耳想说不用麻烦,但季星河已经挂了电话。
还好她有晚上放一杯水在床头柜上的习惯,玻璃杯中的水顺着口腔滑入喉咙,凉得她打了个颤。
被窝里足够温暖,让人实在不想动弹,鹿耳闭着眼睛歇了二十分钟,还是拖着疲乏的身体起床洗漱。
刷牙到一半,一直萦绕不去的恶心突然涌上来达到极点,鹿耳勾着背打开水龙头,一只手捏住洗手池边缘,用力干呕了几下。
水哗哗的流,门铃响了,她没听到。
眼泪都被逼了出来,她只吐出了些口腔的分泌液,但好歹闷在胃里的难受消减了大半。
她漱了漱口,准备下楼倒点热水。
刚一开房门,就对上季星河的脸,她吓得一颤。季星河想要握门把的手也还在悬在半空。
季星河今天穿le一件黑色大衣,里面配着高冷毛衣,整个人高挑又禁欲。
“你怎么进来的?!”鹿耳第一反应是这个。
没有门禁卡,也没有密码,他怎么进来的。
季星河抿着嘴,手抚上鹿耳的脸,用拇指帮她擦掉在下眼睫上要掉不掉的生理性眼泪,“猜密码,概率问题。”
睫毛扑闪,拂在他的指尖上,鹿耳心跳得厉害。
“...哦。”
也是,她的密码挺好猜的。
“舒服点了吗?”季星河自然的收回手,举起手里提着一袋药,“吃点药吧。”
鹿耳没关门,跟他并肩往楼下走,声音有点沙,“刚刚吐了,现在好多了。”
客厅没开空调,冷飕飕的。鹿耳攀着腿坐上沙发,叫天猫精灵把空调打开,随便拿过一个抱枕给自己取暖。
季星河把药放在茶几上,让她自己分一下。然后他走进厨房洗了一只陶瓷杯,去直饮机接水。
鹿耳满脸抗拒的吞服了药丸,喝完了整杯水。
“吃了什么东西?”季星河翻转着手机玩,漫不经心的问了句。
“....”
鹿耳回想起昨天在街边吃的那几串烧烤,是罪魁祸首无疑了。
“昨天晚上....吃了路边的烧烤...”她心虚的回道。
狗窝里传来动静,没一会儿星宝钻出来,它看见季星河时在原地愣了几秒,乌溜溜的眼睛像是在确定什么,反应过来后汪汪的叫了两声,狗腿几步就奔跳上沙发,窝进他怀里撒欢。
季星河修长的手指顺着毛捋了几下,将它安抚。
鹿耳看着这个场景有些感慨,星宝很久没看见季星河了啊。
“和谁去吃的烧烤?”
“吴俞...”在鹿耳愣神的时候,季星河突然发问,她下意识的回答了吴俞的名字。
季星河眼睛微眯,他没听说过这人,“...吴俞?”
“啊....就是...一个朋友...朋友。”鹿耳慌里慌张的解释,生怕他误会什么。
地上有一个星宝的毛绒玩具铃铛,季星河没什么表情的顺手拾起来,一只手拿着低头逗星宝,星宝伸着两只前爪去抓。
“以后别谁的约都去。”他淡淡的说了这一句。
鹿耳总觉得这话有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就敷衍的应承了一句。
午饭是季星河点的五星级酒店的养生粥和小菜。鹿耳吃得不尽兴,又另点了披萨和炸鸡,当做下午点心。
吃完午饭,她去楼上收拾行李,季星河则拿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