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耳的生物钟向来较早,炙热的日光在总能在清晨唤醒她。
但今天却不太一样,她还没未睁眼,就感觉面前有一堵墙,挡住了所有。
“嗯~”习惯性的伸了个懒腰,右手却打在什么东西上。
她立刻睁开眼。
—一堵人墙。
嗯,还是特别帅的那种。
不对,我在想什么啊!
两人虽衣着完整,但她几乎贴在季星河的怀里,甚至能感受到额头上传来的呼吸。鹿耳正考虑着是不是该学着电视里的女人那样尖叫一声,大喊流氓。
而“流氓”本人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
“早。”男人的嗓音带着几分慵懒和沙哑。
“.....”
“你不解释解释...吗?”鹿耳开口道。
“解释?”季星河挑了挑眉,倾身朝她压过去,鹿耳完全被笼罩在男人的气息下,“你在我的床上醒来,让我解释?”
“你!”这个无赖。
“你让开。”距离太近了。
鹿耳的腿被压得不太舒服,她往上蹭了蹭试图挣脱束缚,却不小心碰到一个灼/热的事物。
鹿耳愣了几秒,才意识到什么。
季星河脸色微变,语气有些喑哑,“别乱动!”
“你,流氓!”淡粉色从耳根一直蔓延到鹿耳的脸颊,她又羞又恼。
再来就过界了,季星河没再说什么,掀开被子的一角,下床朝浴室走去,“我去洗澡。”
浴室的水哗啦啦的响起。
鹿耳大大呼出一口气,翻身趴在枕头上,脸埋了进去,右手用力捶了几下。
当季星河带着一身微凉的水汽从浴室出来时,鹿耳正坐在床沿发呆。
“你可以回你房间了,他们不会这么早起来。”季星河用毛巾单手揉着湿发。
鹿耳不自然的瞧他一眼,说:“...还不行。”
季星河挑眉,也在床沿坐下。
“外面有人....”
“有人?”他动作一顿。
“...Oan睡在我房间门口....”
当时她想趁着季星河洗澡,赶紧离开,谁曾想刚打开门,就看到一个人正正当当的躺在她门口,呼呼大睡。
“.....”
估计是昨天Oan发酒疯闹到半夜,那几个坑比队友也懒得管他了。
鹿耳双手托着下颌,郁闷的嘟起嘴。
看出了她的郁闷,季星河开口:“所以昨天躲什么躲。”
“那不然怎么办呢?”鹿耳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跟我同/居见不得人?”
鹿耳抬起头,仰视他:“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她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继续说。”
鹿耳咬着下唇,思考了几秒。
空气霎时凝固。
然后,她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乌溜的眼睛直视季星河,一字一句的说道:“只是,要怎么跟别人解释呢,我住在你家里,我为什么住在你家里,这很荒谬,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呵。”
这一声轻笑打断了鹿耳的话,裹挟着怒气。他扭头,一只手拽住鹿耳手腕,身体向她逼近。
“....没有任何关系...”他重复这几个字,一双眼盯着鹿耳不放过她任何意思表情变换,“说得真干脆。”
鹿耳心跳得极快,一下一下震动着耳膜,脑仁隐隐作痛。她仿佛已经预料到男人接下来要说什么,却又害怕听到。
“那你来告诉我,鹿耳,你告诉我,是谁让我们变成现在这样的!是谁,让我们没有关系的!”
自同住以来,鹿耳第一次听到季星河完整的叫她的名字,没想到却是在这样的情形下,陌生又熟悉。
很久以前,每当他真气极了时,也是这样叫她。
那句话,仿佛一根小小的火柴,轻轻松松的点燃整个草垛。那悬在头上的剑,从来没有消失,只等杀你个出其不意。
鹿耳脸色煞白,说不出一个字。
她想,她能说什么呢,她根本没有选择。
半响,她几乎是从喉咙里溢出碎音,“..疼。”
男人的视线几乎要把她灼伤,手腕上的压力一点点的撤除,鹿耳收回手蜷缩在胸前。
床沿陷下的地方慢慢恢复平整,门从里面被打开,亮光泄露进来,但又很快被掐断。房间空空荡荡,只剩她一人。
没过多久,走廊上断断续续传来说话声和脚步声,持续了好一会儿。鹿耳动了动手腕,那上面隐隐还残留男人的力道。
她手微微的颤抖,头痛愈演愈裂。
直到卧室外没在传来任何声音,她才慢慢站起来,打开卧室门。
外面果然已经没有人,她下到一楼,厨房传来“刺啦刺啦”的声音,鹿耳打开门,星宝立刻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