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老妇人又觉得自己能死里逃生也是得天眷顾,能遇到这等大善人,不由得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墨晨儒心里一沉,从袖子里拿出帕子擦了擦手,脸上再次恢复温润儒雅的神情道:“在下也略懂些许医术,可以给老夫人你把把脉。”
“这样啊,那真的是太感谢了,”老妇人听面前这个少年这么说,眼神顿时一亮,连忙把手伸了过去。
墨晨儒没说话,左手轻轻搭在了老妇人瘦弱的手腕上。
薛芷虞一瞬不瞬的盯着墨晨儒的表情,但似乎也没能探出几分不寻常,见他松开诊脉的手笑着开口道:“老夫人最近忧思过虑导致有点肝郁气滞了,我待会给你开些药便好。”
老妇人听后觉得也很有道理,毕竟这段时间太难熬了,“这看诊和药钱是多少啊?”
“不急,你觉得有效果再付看诊的银两,我晚一点把抓好的药拿过来给你。”
几人道别后,薛芷虞回头看向在门口目送他们的老妇人,走了一段距离,这才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这是想好法子了?”
“没有。”
谁知道某人大言不愧的吐出这两个字,仿佛理应如此。
明之也觉得墨晨儒这回答也蛮有意思的,挑了下眉调侃道:“你这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可不像没法子啊。”
“没事,我装的,实在不行的话,不还有你们吗。”
薛芷虞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真的是服了,害她刚刚还在想墨晨儒会用什么法子,不过他刚刚诊脉的样子又似乎无大问题?
“你刚刚诊脉诊出什么了?”
“脉象混乱,起伏不定,而且仔细观其面相,神情偶尔不太清醒,双眼无神,确实是绿罂致幻作用。”
“不止。”
一道如山间清泉般的嗓音从一旁响起,丝毫没有半点情绪,清冷的眸光扫了眼两边禁闭的房门,没去看身后几人投来的疑惑。
“她脖子后已经有了一小点红色花纹,这种花纹只有身体上有一小点,一夜间便可遍布全身,致人死亡。”
明明只是普通的讲解,但几人只觉得仿佛坠入冰窖,让人不寒而栗,毕竟这就是曼吉子的危害。
想到一条鲜活的生命即将逝去,薛芷虞强行忍住心里蔓延开来的哀伤,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这个时候多愁善感是最无用的,找到解决的办法才是关键。
“师父,这个能有什么药去治疗吗?”
话音刚落,慕星辰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几分她看不懂的情绪,似乎是某种压抑的苦楚,但这种情绪转瞬即逝,眼眸的神情再次恢复淡然。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好一会,就在薛芷虞打算再次开口询问时,慕星辰开口道:“有,但药方里的其中一种药材产自西域,而且这种药材生长在沼泽地附近,千百年葬送了许多人的生命。”
薛芷虞忽然想到了白诺兰和婠婠,说不定他们会知道的比较多,看来待会就得寄封信去友来客栈。
回到客栈后,薛芷虞拿着慕星辰写下来的药方看了看,尤其是看到被着重标记着的药材,嘴里嘀咕道:“看名字也不像生长在沼泽边的呀,真是奇怪。”
“师妹!”
“薛姑娘!”
正准备走去薛芷虞房间的两人,看到里面的人像是准备出门的样子,连忙喊了一声,但没想到两人如此默契。
薛芷虞把手里的药方放折叠好放进袖子里,准备被这两人的声音吓了一跳,左右扫了眼无奈道:“你们怎么不去歇息歇息?”
墨晨儒摇了摇手里不知从哪变出来的折扇,衣服也不知何时换了一套,墨绿色的锦袍上绣着银丝云纹,腰间佩戴着上等汉白玉石料雕刻成的装饰,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薛姑娘这是打算去哪啊,这么急着出门。”
“找信客寄信去友来客栈。”
墨晨儒了然的点了点头,看来薛姑娘这是打算去找那两个西域的朋友帮忙啊。
“薛姑娘,还记得在下赠与你的玉石吗,稍晚一点的时候你把信交给打更人并把玉石拿出来给他们看,他们便会知道了。”
明之一听对这个墨晨儒更加刮目相看了,走上前碰了碰他的肩膀,戏谑道:“想不到你这个医圣还蛮多法子的嘛,什么时候也给我一颗玉石?”
“明之兄过奖了,只不过刚好识得人多罢了,而且这玉石可不好找,若是能得另一颗定赠与你。”
明之撇了撇嘴没说话,心里暗戳戳的吐槽了道:“墨家上上下下的小气是祖传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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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风似乎相对于前几天凉爽了点,蝉鸣声与街道打更的声音形成了独具一格的二重唱。
白诺兰看着手里的信陷入了沉思和纠结,那双碧绿色的眸子里盈满了忧愁,她长长的叹了口气。
若是能选择,她并不想教主才去涉险,但现在的西域又太需要教主了,这时教主送过来的信,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