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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殿下大驾光临,臣倍感荣幸。”
蔡锦重虽然很怕自己做的那些事被查到了,但还是毕恭毕敬的作揖行礼。
他不敢小瞧了这个男人,仍记得先帝逝世后,他一手扶持当时年纪与他相仿的太子登上了龙位,但他也只是十五六岁的孩童,心智却如此成熟稳重。
而且皇帝登基不久,边境频遭外来者入侵,也是摄政王带着他的人马,助力朝廷,平反了一次又一次的战乱。
在朝廷上则杀鸡儆猴,凡存了另立皇帝的心,株连九族!
南宫烨并没有理他,看着他书房的装横,似笑非笑道:“蔡侍郎最近生活可越发让人羡慕了,这明黄花瓶是先帝时期的吧,据说已经是有市无价了。”
“殿下说笑了,臣那点俸禄哪能买得起,也就是相识的好友送的,臣也不是很懂这些,现在才知道这花瓶如此贵重,臣愿意归还朝廷。”
蔡锦重听得出南宫烨试探的话,心里早就慌张不已,但表面上却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南宫烨就知道蔡锦重是不会轻易交代的,不过,他也不急,有的是时间慢慢陪他玩。
“是吗?蔡侍郎这朋友可真是大方,随便出手便是先帝时期的花瓶,不如蔡侍郎介绍给本王认识一下?”
“殿下说笑了,臣与那朋友许久未联系,也不知他是否还在京城。”
蔡锦重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摄政王发现了什么?
南宫烨微勾起唇角,在一旁的酸枝木椅上坐了下来,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手把,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站在他对面的蔡锦重,略带玩味道:“蔡侍郎确定你那位朋友不在京城了?”
“殿下有话不妨直说,臣身正不怕影子斜。”
“哈哈哈哈,好一个身正不怕影子斜,来人!”
“是。”
“把准备好的礼物送给蔡侍郎。”
不一会,一道黑影一闪而过,蔡锦重的书桌上多了封信。
蔡锦重看着那封信,表情可谓是十分精彩,他想从摄政王的脸上看出什么,可令他失望的是,摄政王依旧保持着平淡的神情。
“怎么,蔡侍郎不打开看看?这可是本王亲自为你准备的。”
“臣....臣...”
“放肆!竟然敢抗拒殿下的命令!”
就在蔡锦重走了几步时,一把锋利的剑直指喉咙,仅差毫厘就能轻松划破喉咙。
蔡锦重这下不敢再往前走了,他只好硬着头皮转身去拿桌上的信,颤抖着手拿出了里面的信纸。
大概扫了一眼后,脸色忽的一片惨白,像是突然得了一场大病,眼睛死死的看着信里的内容。
摄政王是怎么查到这一切的,明明他已经摧毁了所有证据。
“蔡侍郎没什么想跟本王说的?”
“殿下,臣是被冤枉的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南宫烨拿起桌上的茶杯,一把扔在了蔡锦重的脚边,漫不经心道:“你这是说本王在冤枉你?”
蔡锦重被这一下,背后被吓出了薄薄的冷汗,咬着下唇一个字也不敢说,也不能说。
“竟然不肯说,来人把他交给西厂,让他们好好招待蔡侍郎。”
两个身穿深灰色衣裳的男子走了进来,左边袖子上赫然绣着代表西厂的青龙图案。
两人走上前,丝毫不故蔡锦重的身份,一左一右就要把他压出书房。
“诶,这不是摄政王殿下吗,许久未见啊!”
一道爽朗的声音自苑外传来,身着朝服的男人笑着走了过来,约摸不惑之年,但容貌仍旧保养得当,仿佛岁月不曾在他脸上停留过,反而增多了几分成熟的魅力,仔细看还可以看得出少时定是个俊俏少年郎。
赵展鹏好像这才看到一旁被压着的蔡锦重,脸上闪过一丝吃惊,不可思议道:“殿下,这蔡侍郎是犯了何事,怎么被西厂的人压着?”
“赵大人怎么来的这么及时,不会是收到了什么信息吧?”
南宫烨对于赵展鹏的到来并不意外,倒是有点惊讶,想不到赵展鹏这么快收到信息,看来他是打算保下蔡锦重。
“臣这次是约了蔡侍郎商讨些事,这一进来就看到这一幕了,这抓人也得有名头啊,不然抹黑了殿下的声誉就不妥了。”
赵展鹏这话说的滴水不漏,丝毫让人找不到出错。
南宫烨深深的看了眼赵展鹏,如古井般深邃的眼眸里多了几分阴鸷,不怒而威。
“蔡侍郎谎报赋税,私自压下各地税收一千两银子,本应上缴朝廷的税粮的四百万石,最后只上缴了六十万石粮食,在南方水旱时倒卖存粮,其他的本王也不多说了,蔡侍郎心知肚明。”
南宫烨话里虽然说的是蔡锦重,但眼神一直停留在赵展鹏身上。
蔡锦重悄悄看了眼赵展鹏,在南宫烨说出那番话时,双腿一软差点就要跪下,幸好有两人压着他,才不至于当场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