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看他笑话的仙族修士。
见他高楼平地起,坐看高楼平地塌。
正是这群仙风道骨,道貌岸然的正道修士们最乐得所见之事。
他是年少有为桀骜不驯的堇府君,亦是正道修士的同流之人,对于这群人不忍卒看外皮之下所藏着的戏谑嘲弄想法,他再熟悉不过。
而今他修为流逝,无力自保,而这妖龙不知为何,上来就处处针对于他。
尽管这妖龙说自己并非与昆仑山阵营一致,可堇府君却总隐隐感觉到,他这般刻意玩弄针对于他。
怕是为了娘娘才会如此。
如今处境危机四伏,那妖龙看似见他做出选择不再对他下手,可堇府君明白,自己的生死一线,全在这只妖龙的一念喜好之间。
众人也不难看出堇府君在不安什么,这只妖龙看不清具体修为境界,但实力绝然不俗,他既敢只身一人出现在这里,上来便是一副剑拔弩张咄咄逼人的模样。
显然是有着足够的底气,才能如此张扬行事。
此刻,有一个旧神主邪神信徒擎翱执掌真仙教,虎视眈眈,欲推山撞上清天界。
又兼之娘娘这位圣人之心不可揣摩,是否想要利用众仙之命,祭献成道也尚且不知。
如今又凭空出现这么一位鬼神难辨、目的不明的妖龙,一上来便与他闹到不死不休的敌对状态显然并非是什么明智之举。
女樊也未将堇府君的煽动之言放在心上,她目光警惕地看着百里安,见威胁百里安不成,语气也变得半柔半硬,又带着几分试探性的意味问道:
“你是在为娘娘抱不平?若是这样,你应该清楚,将娘娘逼到如此境地,算计于她,对昆仑山欲行不轨者,是那位道人擎翱,你虽为妖身,但身负龙族血脉,若愿归顺于我仙界的话,今日借此机会,一举除去这位邪神信徒,必是大功一件,如此千古功德在身,仙尊大人必然不会计较你自创妖盟一事。
再者,今日既若与我等联手降魔御敌,我等便有了同胞共战之情,来日在那帝君殿上,我等齐齐上奏仙尊大人,为尔名下妖盟正名,至此,妖盟便可光明正大的留存于阳光之下,天地之间,何不逍遥快哉。”
“你要知晓,自古以来,自认为能够逆天改命桀骜者无数,可无一人能够成功,与天道作对,下场凄惨,并非正道。”
这话一出口,众仙纷纷附和道:“正是如此,阁下既非寻常妖物,注定非池中之物,这一身龙族血脉来之不易,行以妖邪之道未免太过可惜,可不与我等共登大道,以正其身。”
堇府君显然是低估了这群人的下限,他先是一怔,旋即愤怒大声道:“你们疯了吗?非我族类,必有异心,此龙浑身妖气冲天,妖元已然大成,早已与仙道背道而驰,邪心邪性,如何能够成仙?”
女樊脸色漠然,对废了修为的堇府君,他的话语并不上心,只敷衍说道:“什么叫背道而驰,这天下三千道,皆为仙尊所掌,是邪是仙,还不是皆由仙尊大人定夺,邪心邪性尚且不知,不过……”
她转过目光,讥讽意味十足:“譬如忘恩负义之徒,可没有资格去评判他人。”
堇府君眼角一抽,只觉得女樊的话语宛若一记巴掌狠狠抽打在了他的脸上,令他的尊严碎裂一地,体无完肤。
那头的百里安却低声笑了起来,含笑的语气似又有几分调侃刻意的无奈:“好了好了,我不过是只出了一剑,并无挑拨之意,尔等怎么就先内讧起来了。”
面具之下的那双冰蓝双眸笑得和风霁月,却没有波澜,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他侧了侧身子,手掌轻抚沧南衣周身凝结而成的黑雾,闲话家常般的开了口,继续说道:
“不过你有一句话说得却是不错,这天下三千道,皆为仙尊祝斩所掌,是邪是仙,皆由他说了算,今日我便是如仙道阵容,保下了各位,那位高高在上的仙尊大人自是认我为仙,可来日若是一个不高兴了,贬我为邪,亦是心念瞬间的事,附庸者是没有自由的,纵然是这天外之地亦无法免俗。
那位执掌六道众生的仙帝祝斩暂且不论,便是尔等,在昆仑神主有益于诸位的时候,你们会奉她为仙为神,但凡心中一抹猜疑念头起,是妖是仙,不过是皆从你们心中所想那般。”
“可是我啊……”
百里安语气平淡,笑眼温柔:“为何要遵从他人觉得我是什么,我就该去成为什么呢?归顺仙界帝君?此举无异于蚌为商人捧出珍珠,野狼变作家犬,主动奉上脖颈,叫人锢上枷锁,丢了尊严不说,还自取灭亡。
成仙?不过是为了更好驾驭我等妖族给出的诱饵罢了,这种玩烂了的手段如今可不好使了。”
暗处里,一直窥视局面的魔女拿银心头涌动的不详预兆越来越深,她忍不住向擎翱传音说道:“我从未听说过人间尚有龙族留存,还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