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就无需理会,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
“停!”沧南衣抬手打断百里安的话:“你这话说得吾好似将死之人一般。”
这种临终前吃点好的的语气是闹哪样?
百里安对于眼前这位伟大的女子的生死丝毫不避讳,眼角轻抬,道:“娘娘难道不是吗?”
这话说得……
倒还真是叫人无从反驳……
……
……
战事大起,不过执棋之人念起念落之间的一瞬然罢了。
擎翱原身本就是百万年前的一国之神主,年轻之时便素来有明君之盛名,骁勇善战,乾纲独断,才学过人,最识谋略,乃是天生的国君以及战术家。
他身后并未仰仗任何家世背景,一手创下如此基业,非君皇之流继承而得。
水神一域,在擎翱真人的用兵如神之下,一破再破,一退在退,仙人国度的城池,兵败如山倒,拼的就是战术、道法、界阵。
一城破,万术灭,千阵毁。
朝夕之间,千年基业毁于一旦如同海面之建立的沙塔一般,崩溃湮灭,便是连旧日的痕迹都不曾有过。
如此虎狼之势的猛攻之下,奇特的是,战败的仙域城池基本是瓦砾不剩,可人员伤亡却是并非想象中战争残那般严重。
只是不伤人性命,固然乍一看并不残忍,可擎翱深得邪神掌控玩弄人心六欲痛苦的本事。
那些战败的水族仙兵,家园失守,亲人离散,不得离开战场荒虚,一旦试图离开水神一域,做抵死挣扎的无谓反抗的话,则会被无情抹杀。
但若是退于水神一域其他仙城防线之中的话,又会‘大发慈悲’放任这些战败之兵离去。
这些战败之兵,数量客观,若能重整队伍,整装待发,亦是十分强力的军队与力量。
擎翱此放任之举,甚为凶险。
只是兵行险着,他赌的就是人性怯懦,君皇乘荒不敢放开城门,回收这群伤亡并不严重的零散队伍。
果不其然,这些战败之兵,一退再退,退无可退,所面临的不过是紧闭的大门,已经同袍一张张居高临下冷漠的脸。
战败仙兵战将,凄然一笑,自是知晓这紧闭大门之后,君皇乘荒那怯懦怀疑的心思。
他提起手中战刀,悲声道:“君疑我降敌,本将百战无意,如今唯有以死明志,往君怜我部下死战失家园,开启城门!”
说完,刀起头颅落,血溅当场!
高高城楼之,谷眼眶绯红,用力摇晃君皇乘荒臂膀,急声道:“君快打开城门放他们进城,他们为君而战,是君的子民,君作壁观啊!”
君皇乘荒看着一座座倒塌的城池,一杆杆断裂的族腾旗帜,种种危险的讯号,让他如置身寒冬之中。
他脸色惨白如雪,眼底竟是藏不住的惊恐之色,道:“不可!不可!本座看谁敢开城门!这是擎翱贼子的计谋,一旦我们开启城门,敌军蜂拥而,我们便会兵败如山倒!不许开城门!”
谷急声道:“敌军退于千里之外,擎翱此刻纵然有进攻之意,可绝远不如君开启城门,收编残部的速度快,君难不成想让自己的战士皆死于城外吗?”
君皇乘荒转过一张因为恐慌而已显扭曲的面容,咬牙切齿道:“擎翱分明有势再战,可他为何要再如此优势面前,带领全军退居于千里之外,放任这些残兵旧部重入本座麾下?”
谷大声道:“可是费天将军已然以死明志,只求君能够护他麾下士兵能有一个归处啊!”
君皇乘荒厉声道:“谁知晓这是不是擎翱贼子的计谋,以一人之死打消本座疑虑,换这些降兵入城,岂非太过划算?!”
这一声声,一言言,自是毫不费力地落在了城外那些仙兵战将们的耳中。
他们尚且沉浸于将军的死亡悲伤情绪里不可自拔。
忽然如此字字扎心的言辞如那万箭穿心一般落下来,本还抱着熊熊战意,殊死与敌军衣一战的他们,却是一下子失去了所有活的希望。
一排排,一列列,只损战甲衣衫,尚有余力继续再战的士兵们在城下凄然一笑。
共然大声道:“死是征人死,功是将军功!如今将军为我等残命,已赴大义而自戕,我等无已报此大恩,唯有以死追随将军,望将军与九幽黄泉,永世不弃!”
“我等愿世世代代追随将军,唯愿将军来世遇明君,行大义。”
“唯愿来世遇明君,行大义!”
整齐壮烈的话语声声如鼓落下,紧接着,震撼的一幕发生。
一刻求生欲望无比强烈的一支队伍,在这一刻,仿佛心中有什么东西破碎,又很快认知到自我,寻找到了凌驾于生命之的一种精神寄托。
他们眼眸明亮炽热如火,纷纷拔除腰间佩刀,毫不犹豫地引颈就戮,奔赴死亡。
站在高台之的君皇乘荒有那么一瞬间,心生震撼不解。
这群人为何要自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