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翱真人说道:“此子心智聪明,且多疑敏感,城府极深,却也仅此而已了,虽说为尸王将臣亲手创造成了尸魔血裔,可人类的劣根性,终究未除,这样的人居然可以……”
他话说一半,却戛然而止,面上闪过一丝冷笑。
“可以什么?”魔女拿银好奇地凑过来问道。
擎翱真人淡淡睨了她一眼,那眼神极冷。
魔女拿银识趣得关于这个问题闭上了嘴巴,她轻嗤笑道:“听你这么说,也不过是个只有点小聪明的小鬼头罢了,可若仅此而已的话,今日也值得你这般费心布局?”
擎翱真人淡淡道:“他身上有本座想要的东西,那自然是值得的。”
魔女拿银面上含笑,可那双含笑的眼睛里却是又冷又暗的,“那小子在你离开前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沧南衣那个不沾男女之事的冷石像,会同他一起共浴一池?这小子不老实,嘴里可是没有一句实话的。”
擎翱真人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笑容冷漠:“对此,你不高兴了?”
魔女拿银冷哼一声,道:“我有什么可值得不高兴的,该不高兴的那个人应该是你吧?你欲拉他入局与你合作共杀昆仑。
而沧南衣利用他保全身边那两个女官也全然是事实,他知晓自己如今的处境,但凡长点脑子的纵然知晓你目的不纯,但他若想要完成王女司离交给他的那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别无选择。
在这种时候反驳你对他的立场分析,在那炫耀显摆自己与沧南衣之间的关系有多密切亲密,除了能够让他逞一时口舌之快,还能有什么其他的意义?”
“毫无意义。”擎翱真人收敛的目光,平静说道:“可是连你这个局外之人都知晓,这种时候所这种话毫无意义,只会让自己变得十分可笑,他又为何要画蛇添足,故意说上这么一句给我听呢?”
魔女拿银吃吃地笑了起来,眼神极为不屑:“世间众人,无分男女,皆有一种慕强的心理,尤其是对于男人来说,越是那种强大高不可攀,为世人敬仰只可远观的女人,更是能够给他们带来极为强烈的征服欲。
他说这话,我除了想到他是在借机炫耀自己做到了旁人所不能做到的事以外,实在再难想出他还有什么其他的目的或者深意了?”
擎翱真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的意思是说,这是男人的虚荣心作祟?”
不等魔女拿银接话,他又笑了起来:“若是这么说,他这话是说给我听的,从而想要达到自己的虚荣心满足的目的?
可我并不在意娘娘和谁共浴一池,每天夜里与哪个男人睡在那忘尘宫的红鸾软帐里,无法满足他的虚荣心。怎么反倒是你,在此猜忌难受起来了?”
擎翱真人面上虽是在笑,可眼底却是带着似觉无趣的嘲弄之意:“还是说,你终于察觉到乘荒不过是一个酒囊饭袋,草包废物,暗中几番观察下来,反是对这尸魔王族少年起了心思?
嗯……也是,拿银大人到底是出自于六欲不妄界的魔女,这世间诸般男儿皆是得尝个形形色色的新鲜才是。”
听着这言辞之间极为明显的嘲讽,魔女拿银非但不生气,反而掩嘴咯咯娇笑了起来:“你们这些臭男人们啊,又能懂些什么情情爱爱?”
擎翱真人不再与她纠缠这些话题,云气拂面,高处极寒的风吹得他刻板沧桑的眉目更显无情。
“此子戒备心太强,本座也从未想过能够一次性说服于他,只是不曾想,此子聪明反被聪明误,竟是怀疑本座精心为他准备的精血有问题,他既不收,本座自然会有一百种方法让他收下。”
魔女拿银听出了他话中的暗藏之意,仿佛明白了什么,深深皱了皱眉,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这小子并非不愿与你合作,只是他太过谨慎,又太过贪心。”
今日筹码可谓是说准备得十分丰厚了,魔女拿银知晓这位真仙教教主大人素日里极少出手,一出手必然快准狠辣的达成目的,取得自己想要之物。
更莫说今日他还是有备而来了。
纵然他嘴上说着未曾想过一次就能够说服那小子,不过最后废然而返,怕是叫他内心可没有眼下这般平静吧?
这样子,魔女拿银就能够想得通为何那小子最后要说下那么一句看似愚蠢的话了。
看似彰显自己与沧南衣关系密切,并不会随意背弃于她。
再说直白一点的,不过是想尽可能的拉扯一下价码,玩起了熬鹰的手段。
呵,一身修为都被封印了,竟还是这样一根难啃的骨头。
魔女拿银心中所想这些,擎翱真人又怎会不知,他抬首看了一眼这山中苍苍无际的雪色,一双冷漠的眼睛好似像海东青在寻找猎物时的眼睛,深远而锐利。
“猎物贪心点,并不是什么坏事,更何况这只猎物他并不愚蠢,知晓我抛出来的饵是裹了蜜糖的锋钩,他若不贪心,那便永远沉得住气不会咬饵,这并非是我想要的结果。”
魔女拿银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