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齐善眼眸深凝,厉声道:“仙族中人并非邪魔,又怎会修习如此恶蛊之术。
而且我长这么大,从未听说过什么紫魔蛊,若是此蛊当真如此厉害,又怎会如此籍籍无名?!”
蜀辞那张狐狸脸上露出三分鄙薄之意,淡淡道:“你也知晓这恶蛊之术太过邪性,正道仙门中人惯来表里不一,最是虚弱,尽是一群沽名钓誉之徒,又怎会承认自己仙辈中人会修行如此折损身份的蛊术?
既是打着‘正道’的旗帜幌子,此术便是钻研得再如何精神,也不可能用在自己人的身上。
早年神魔大战,这紫魔蛊种植不易,大多都是拿着一些魔将俘虏做试炼品,种蛊成功着,再由下蛊蛊主操控,投放至魔界之中做为暗子之用。
后神魔大战结束,魔族战败退回魔界,这些暗子亦是不及收回,最后被吾……咳咳……被魔界首河蜀辞将这些暗钉子给一一揪了出来。
自此以后,战争停歇,六界之中便再未见过这紫魔蛊的影子,想来也是,六界之中,人间天上,皆为仙尊祝斩所管辖的子民。
仙道既已隆昌,仙族之人,最是在意自身气运,自是没必要在用这伤天害理之术,损自身气运,你们小小山猫,不过化形百载,不知晓这其中故事也实属正常。”
齐善听得此言,连翻白眼。
这话说得,它这一只尚未化形的小白狐,好像就比他博学许多似得。
还‘你们小小山猫’。
口气这般大,来日也不知幻化出来的是怎样不堪入目的尊容,怕是还不如他们兄弟二人生得俊俏讨喜呢。
尚昌双眼微耷,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地低着头,看不清神色,但整个人的气质却逐渐透出一种阴郁沉闷的意味。
良久,他才缓缓抬起那双晦涩布满阴霾之色的眼眸,言辞忽然犀利,一针见血:
“所以,我们妖仙一族,在他仙尊祝斩的眼中,既然是可以做为施蛊的试炼对象。
这也就是说,从始至终,我们都不算是仙界的‘自己人’,一直以来,我们都只是他们眼中的‘异类’。”
“这……”齐善见自家弟弟神色逐渐不善,急忙道:“这事情尚未查验清楚,倒也不必如此急于下定论。”
“兄长……”尚昌眼睛里似有什么东西在逐渐崩解,崩解成一片赤红的色泽,可他的嗓音却透着一股子近乎麻木的平静。
他看向兄长,声音很轻地问道:
“你说娘娘她……知晓此事吗?”
齐善浑身一寒,毛骨悚然。
他竟从弟弟此刻的平静的眼神之下,察觉到了一丝疯狂的情绪。
“莫要胡思乱想了。”
这时,百里安宛若救命一般的嗓音在齐善耳边徐徐响起:“她没有你想象的那般漠然不理世事,甚至可以说,她为昆仑净墟做得许多事,你们都难以想象。
真仙教是君皇乘荒带入昆仑山中来的,可依我看来,在他背后真正掌权者却是仙尊祝斩。
既是他之布局,若当真有紫魔蛊,君皇娘娘于他而言,必是首要欺瞒的目标。
对于此,他必是有诸多筹划,布置周全详细。
而进入回廊天渊的守境者,常年不得外出,而娘娘也不过没逢大乱潮音时节才入一次黄金海域。
而那大乱潮音,五千年才爆发一次,若是做得缜密一些,布置得周全一些,想要欺瞒过她的眼睛,其实也并非难事。”
毕竟,纵然是圣人,也不可能无所不能。
正如尚昌所想,纵然仙界对于昆仑山中的妖仙一族再如何心存偏见,可到底此番婚事是父帝亲指,平魔之乱,昆仑山亦是当为首功。
仙尊祝斩这些年即便有打压之心,也无非是担心昆仑山势头太强,难以压制。
不管怎么说,昆仑净墟的实力强盛,在沧南衣的带领之下,所修非是妖道,而是仙道,若是摧之毁之,无异于自断臂膀,反而得不偿失。
或许对于沧南衣自己而言,她能够猜想得到,仙尊祝斩对他会提防忌惮,甚至是打压,当是不曾想过,并未有过血海深仇的两族,竟会引来他的摧毁之心吧?
莫说沧南衣了,在并未确认事实的情况下,便是连百里安,都始终无法相信,仙尊祝斩竟会为了对付一个昆仑山,做出这般诸多之事来。
难不成他做这么多,单单只是为了创造出一个能够彻底杀死尸王将臣的‘怪物’来?
百里安总觉得这其中‘因果’还并非是他如今所想得这般简单。
听到百里安这般说道,尚昌不禁阖上了眼眸,眼底的疯狂之色渐渐收敛起来,他胸膛明显浮躁地起伏了片刻。
再睁开眼眸的时候,便已经恢复了冷静,他看着百里安,淡淡一笑:“是我失态了,便是这仙界行事再如何残忍不堪,我也不该这么想娘娘,她为昆仑牺牲付出已经够多了,她不该是……这样的为人。
所以你,希望我们兄弟二人怎么试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