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失寒羽,此生注定无缘妖仙之名。
却不曾想,今朝阴差阳错,竟是在这小子身上得了这样的因果。
她们二人更是想不到,曾经为君皇乘荒亲自输给魔界的寒羽池为魔气地浊之气所污化为的魔界六河,如今竟是以着这样的方式回到了昆仑山中来。
“可纵然是这样,但血羽河终究非寒羽池,那尸魔之子虽为魔河之主,可魔河之中的浊气未除,又如何能够助我等炼化仙骨,他分明……”
青玄女官话说一半,忽然戛然而止,眼睛睁得极大,不可置信道:“他……他不过身藏半枚司水神源,一介尸魔之身,竟是能够将魔河净化至这种程度?”
不同于青玄女官的震惊,沧南衣的反应倒是十分淡然平静,“这小家伙,若非两百年前那场死劫算计,只需给他千百年光景,这天地人间十方仙士,怕是皆尽需低眉。
本座为这小子命中算了一卦,若无此劫,千年之后,东有神鸟衔玉而来,这上清帝位于他……亦有机缘。”
沧南衣神情静谧,晨光氤氲的虚影落在她漆黑的眼眸间,又明又亮又看不清,她平宁淡道:“所以这小子能够做出怎样的事来,都不值得意外。”
轻水青玄显然未想过,在娘娘心中,对百里安竟是有着这般高的评价。
对此,青玄显然实在有些难以接受,“娘娘未免也太过高看这小子了些,纵然这小子抛开尸魔身份不说,他生前却也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平庸之才。
即便我相信此子心性品行皆为上乘,可若说他能够引得玄鸟衔玉……这小子何德何能,竟是能够于娘娘相提并论。”
“倒是也确实无法与本座相提并论。”沧南衣悠悠一笑,道:“至少如今的本座可没有法子能够助你们二人炼出仙骨。”
素来对沧南衣常年带着极为虔诚火热信奉敬仰的青玄如何能够听得了这种她不如他的话。
她顿时心绪如潮涌,愤愤不平道:“这小子不过是仗着一时气运得了君皇陛下的半枚司水神源罢了,若是娘娘能得这半枚司水神源,昆仑山又岂会有如此衰竭之势?”
沧南衣道:“有时候,气运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本座若得半枚司水神源,将之炼化自非是什么难事。
可青玄你莫要忘记了,此子非仙非人,却能够以着尸魔之身,将司水神源炼化至此,甚至比乘荒对于那司水神源的感悟力与掌控力更为得心应手,这才是真正的不易之处。”
轻水女官神情复杂道:“由仙堕魔易,魔者从仙难,司水神源乃是天地圣灵之物,对于宿主的各方要求都十分严苛。
便是拥有着父帝血脉的君上,天生水灵体质这般先天优势,当年也无法完全掌控融合司水神源,他能够凭借半枚司水神源之力,将血羽河净化至此,可谓是神迹。”
轻水女官都能够看清的道理,青玄又如何能够不懂。
体内那颗即将凝聚的金色仙骨昭昭已现,便是她再如何嘴硬不愿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在这小子身上获取到了自己多年求而不得的机缘。
而且此子,当真有能力能够帮助昆仑子民成为真正的妖仙。
他的价值,甚至可以说,远甚于君皇乘荒一手建立的真仙教。
青玄女官神情复杂,念及此间道理之后,她反而逐渐压下了心中对百里安的不满以及轻视之心,她眸光怔然地看着沧南衣,低声道:“娘娘,所以这就是您为何执意要将此子带回昆仑的真正原因吗?”
“什么原因?”沧南衣淡笑反问道:“就因为预知到了此子有力助山中子民飞升成仙?青玄,本座从来都不认为,吾山昆仑之中的世代子民,对于化骨成仙,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使命。”
“成妖成仙,是选择,无关使命。故此这小家伙是否有能力助吾昆仑子民成仙与否,对于本座而言,这并不重要。”
青玄女官心中深深不解,忍不住直言问道:“既是如此,娘娘又是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地将他带回昆仑山中来?”
沧南衣淡淡一笑,回答与昨夜对百里安时如出一辙。
“大抵是因为此子的声音很好听,可以念书给本座听吧?”
看似云里雾里的一句话,却让青玄轻水二人皆为之惊变。
二女反应之剧烈,简直比方才听见自己体内已然凝化出了仙骨还要激动。
她们侍奉娘娘多年,对于沧南衣平日里夜间所看何书,自然是了然于心。
当然也清楚明白,此书绝非寻常之辈能够读得观得。
纵然是过往那些通过了昆仑的弟子选拔试炼,成为了娘娘名下弟子的那些仙族儿郎,却也无资格读此神卷。
然成为娘娘名下弟子者,皆各自出身显赫,地位不凡,自恃自己乃为天之骄子,入山中求道,过了试炼,总是认为自己天赋资质异于常人,娘娘平日里所布置的课业,又觉太过于简单,总是想着一步登天读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