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百里安倒也不必太过在意日后几人的处境立场的尴尬问题了。
甚至可以说,经过了今夜这场惨无人道的遭遇,纵然也是有了些超越寻常男女之间的行为,可百里安这种被当做种牛似得被里外榨得透透的行为,当真是叫他对这两人再也难以生出半点旖旎之意了。
百里安终于有些理解,为何君皇乘荒在昆仑山中的态度竟是如此微妙的叛逆了。
任凭谁来都会止步于门外踌躇不敢前行的吧?
倒也难怪君皇乘荒这般爱吃野食也不愿回家了。
昆仑山中有娘娘这尊大神已是十分棘手头疼的人物了,现在看来,她身边那不见山水的两个女官也是可怕得紧。
不过……想来她们二人也不至于这般去考验那位君上就是了。
那君皇乘荒连尊仙之位都是给人颤颤巍巍扶上去坐好的,他那被酒色掏空了的身体,可无人敢行此弑杀谋害父帝神子的不敬之举来。
眼瞅着青玄女官将双手擦拭干净后,才去摆弄了一下那案台之上失去了灵流的星晷。
她神情虽说依旧冷如冰山,可眼底之中到底是装起了几分满意之色。
轻水甩着酸疼的手腕,面上却是微微一笑,满意说道:“这星晷到底是上清界时晷所残留的碎片之物,灵力有限,所能绵延的时间也自然有限,但我当真没想到这小家伙能够撑这么久。”
青玄敛眸点点头道:“他倒也有资格入娘娘的忘尘殿了。”
百里安终于忍不住出声道:“我想娘娘召我入殿,绝非你们想象中的那个意思!”
“你懂个屁!”也许是因为唇角裂痛难当的缘故,青玄女官此刻的脾气十分暴躁。
她也不容忍百里安,寒着俏脸道:“自昆仑山失了寒羽池,再无水灵之脉泽养十万山灵,君上不堪大用,先输寒羽,再丢神源,这昆仑十万大山,皆是由娘娘一人之躯独自苦撑至今,无人能够相帮。
世间怎般神灵,能够一味经受亿万生灵日以继夜的索取与虚耗,世人只知娘娘强撑辛苦,可事实上,娘娘的身体情况,怕是比我与轻水想象地都要艰辛困难。
数十万年来,便是连君上都从未踏足过忘尘殿,可唯独今日,娘娘在这种时候,召你入殿,你觉得娘娘只是单纯地想要与你谈心,探得你身上所藏的秘密不成?”
这话说得言之凿凿,让百里安都不禁一愣,险些被她唬住了。
旋即他立马说道:“我知你们当时在步辇外听到了什么,娘娘并非是那个意思,这都是误会,她只是想要收我为徒,并非是那样收我?”
青玄女官冷笑一声,道:“本官不管你在步辇之中是与娘娘怎样交谈的,娘娘若对你起了心思,又如何能够叫你窥视得来她的真实心意?娘娘绝非常人,对于此风月之道,她自是要比寻常之人更为高深莫测一些的。”
这话若是在说旁人,百里安自是不信的。
可若是说这位君皇娘娘……
百里安觉得青玄女官此言竟是有几分道理可言。
他心中陷入深度的迷茫与怀疑……
所以……不是……误会?
是当真娘娘对他起了心思……所以轻水青玄她们才会对他有了如此试探?
沧南衣性情之古怪,百里安是深有见识的。
她若当真是想要一个东西的话,那是绝对不会宣之于口,现之于面的。
仔细酝一酝,青玄所言似乎并非无道理的。
起初百里安以为沧南衣带他入山是为了他体内的血羽河,以及司水神源。
可是百里安与她几经谈判,这位君皇娘娘对他身上那几件奇物的表现似乎都十分的兴致缺缺。
既是如此,她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不惜出面对上仙尊祝斩,将他讨要至昆仑山中来。
难不成打的主意,当真是冲他的身子来的,是想要将他当做双修采补的鼎炉来解自身的燃眉之急?
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颜面,才各种高贵冷艳,拧巴且高深不可揣度?
想到这里,百里安好不容易停下来的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轻水女官将满地乱局简单施以术法清扫了一下,然后便端来一叠整齐的衣物鞋袜,立在热泉旁,睨眸含着浅笑看着百里安:“你还打算在水中泡多久,该去向娘娘复命了。”
百里安猛地抬首,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方才是谁在水里耽误了那么久的。”
她这是哪里来的脸面,竟然还敢出言催促。
到底是谁拿出那作弊的道具来磨死人的啊!
泥人也有三分火呢。
百里安双臂抱胸,气汹汹道:“我不去!”
“这可容不得你。”轻水女官长着一副好脾气的面容,可对上正事,她可就没那么多耐性了。
她就欺负百里安毫无修为,又经历了一场惨无人道的欺榨后,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