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心上。
你若老是顾念着当年那点子旧事,总是认为我与你有着什么所谓的点拨之情,接下来我若有什么打算,反倒叫我不好向你出手了。”
这话说得平淡随意,却极不客气。
百里安藏在袖中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些,面上却是一笑,道:“不知娘娘是想如何处理我呢?”
他的情绪变化十分细微,可还是叫沧南衣捕捉到了,她抬眸静静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觉得我今日唤你前来,是想如何?”
百里安拳头紧握,指甲嵌入皮肉之中,隐晦的疼痛让他的头脑可以一直维持着冷静。
他扫了一眼她怀里的那株枯树,然后说道:“娘娘这是打算取走我体内的血羽河了?”
沧南衣并未否认,也未承认,她信手拨弄枯枝,淡淡说道:“若是强取你体内的血羽河也不是不可,但你不会束手待毙,这样一来,你可做好了与我一战的觉悟?”
百里安心口一悸。
她竟看穿了自己已然恢复修为的状态?!
还未等他多加细想,沧南衣的声音又徐徐响起:“魔河蜀辞的胆子倒也是真的大,这性子比之当年,真是一点也没变,昆仑净墟这样的圣死之地,放眼古今,也就她这个魔头敢说闯就闯了,十七万年前她的苦头还没吃够,今朝还敢踏足昆仑,属实也是意料之外。”
沧南衣没有看穿他修为已然恢复。
不过她淡淡的言语,却仍旧宛若惊雷朝着百里安当头盖脸的劈了过来。
他没料到竟会是这种发展,面上再难维持冷静,身体也是在这一瞬间绷紧了起来,身后的月光锁的光芒也时隐时现,坠垂的锁链因为他不稳的心绪叮当做响起来。
在这一瞬间,百里安险些因为那动荡的情绪暴露自己体内灵力并未得到镇压的真相。
百里安以着难以想象的反应力,及时控制住了自己的气机变化,他抬首目光深深地看了沧南衣一眼。
终于……
抬步。
踏入了那重重纱幔帷幕之中。
沧南衣满意一笑,转身倚靠在一张座椅上,依旧是来时那句旧话:“自己寻一处地儿坐吧?”
百里安问:“哪里都可以吗?”
“自己寻,自是哪里都可以。”
百里安一展衣袍,席地而坐。
“娘娘待如何?”
“你竟就这般认了,不装傻一番?”
“对娘娘,装傻可有用,若是有用的话,我倒是不妨试上一试。”
沧南衣垂眼打量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百里安:“你倒是稍微变得有趣了一些。”
百里安道:“只要是娘娘想,我可以变得更加有趣。”
沧南衣目光不变,淡淡道:“你与蜀辞,关系不一般。”
这话好似示警,有好似某种提示。
百里安怔了一下,一时之间竟是没有回答她的话语,而是陷入良久的沉思。
这样的行为很不礼貌,但是沧南衣并未生气,而是静静等待着什么。
良久,百里安才缓缓说道:“吾之所爱,自是不一般。”
对于他的坦诚,沧南衣并不意外,只是淡淡一笑,道:“这会儿,又不准备装傻了?”
百里安神情不变:“这会儿,我想娘娘应该是不希望我装傻的。”
“你倒是敢揣摩圣意?”
“所以娘娘今日传召,并非是为了我体内的血羽河?”
沧南衣嘴唇轻动,似是想说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何故,给收了回去。
她大有深意地看了百里安一眼,道:“血羽河已遭十几万年的魔气侵染污浊,如今我收回,虽能解一时之困,可这百万年间清明一身的妖仙血脉却是要就此保不住了,岂非自找没趣?”
百里安道:“妖仙血脉,就如此重要吗?人生在世,想要保持一身明净何其之难,稍有不慎都会带上一点脏欲之念,娘娘这般无欲无求的辛苦活着,不累吗?”
沧南衣不为所动,托腮淡笑:“我是圣人,自是与常人要不一样的。”
百里安淡淡一笑,道:“是因为娘娘是圣人,这个世间的道理要娘娘与常人不一样,还是娘娘自己想与常人不一样。”
“这有区别吗?”
“自然是有的。”
沧南衣似笑非笑:“你看似这般良善无害,其实骨子里却也是个蛊惑人的厉害家伙,倒也难怪你能容纳得下邪神的欲望了。”
“娘……”
沧南衣笑容冷漠,打断道:“这对我而言,自是没有区别的,我可以是圣人,可以是妖,亦可以是仙,可不论出于何种身份,我都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我是我自己,无需与他人一样。”
百里安静了片刻,旋即轻笑起来:“我突然有些后悔了。”
“后悔什么?”
百里安道:“当初十方城惊现邪神,诸天仙神皆对此束手无策,看似天地即将沦丧,我之至亲将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