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一个闲差事。
若当真是什么要紧的任务,也轮不到这两兄弟的头上来。
当初安排给他们二人的时候,他们还觉得耻与尸魔为伍,虽面上不敢有任何违背之意,可轻水也看得出来他们并非心甘情愿。
如今怎么倒是赖上这嫌活儿不愿意走了。
轻水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怀里的瓷玉瓶子,脑海里不禁回想起了娘娘的话语。
她微微皱眉,察觉到了几分异样,抬眸看了尚昌一眼,道:“虽说真仙教行事过分鲁莽目中无人了些,可妖仙进入神罚森林本就是大忌。
此大忌本就是为了保护妖仙子民而设,便是平日里擅闯神罚森林的妖仙都是九死一生,更何况是那般境遇之下,我后遣入神罚森林之中仙侍清扫后事,也并未见到你的踪迹,所以你……是如何回到小山居中来的?”
尚昌怔了一下,没有想到平日里不显山不显水的轻水女官竟然还有如此敏锐的只觉。
他定了定神,面色镇定如常道:“在那场黄金异雨之下,我神智为之所侵染,身体发生异化,其中细节种种,却也记不大清明了。”
此言并非弄虚作假,身体异化之后,尚昌那段时间的记忆的确是空白一片。
“直至雨停,我亦不知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醒来之时,却是那位机白公子将我送回了这片小山居中,轻水大人也知晓,机白公子自幼有着先天不足之症状,身体更是不良于行。
他性子有些孤僻,素来不愿与外人结交,故此一时之间好心顺手将我救下,想必也是不为人所见的。”
他自然不是被沈机白带回来的,只是这位机白公子素来神出鬼没,行踪更是飘忽不定,在神罚森林之中通过短暂的接触,他看得出来那位机白公子似乎对百里安多有维护之意。
那位机白公子也是个聪明的性子,如今轻水女官若想从他那求证什么,想来他也是悟得出其中几分因果缘由的。
听得沈机白的名字,轻水女官也不知信是没信,只微微点了点头,却也不再多加为难尚昌。
她转眸看向齐善,问道:“近日山中多事,我难以顾及这边,不知此子近来可还安分?”
齐善不知轻水女官为何要这般发问,他下意识地想要替百里安维护说‘近日以来一向安分守己’的时候,搀扶着尚昌的手臂却是暗中被他用力掐拧了一下。
好似示警一般。
齐善吃痛,他虽思虑不似尚昌那般周全,可这么多年来却也与弟弟默契颇深,瞬间就领悟了他的意思。
只见齐善面上神色陡然一变,变得十分不满恼怒,语气之中更是多了几分抱怨问责之意,道:“我正想同轻水大人交代此事的,近日来我因为弟弟之事本就烦不胜烦,此子倒是会钻空子,总是趁我分心不备之时,试图破解此山结界逃离此处。
不过索性他并无修为在身,难以撼动此山结界半分,也就是近几日,老实了些。”
轻水目光微动,似是将信将疑,又道:“是吗?他既修为在身,何以山中结界竟会有松动的迹象。”
齐善神色一慌,他掌管山中结界,自然不可擅自撤去结界。
他阵法不甚精通,也不知撤去结界在借以阵石,凝化结界,是否与初时有异……
这是尚昌低声说道:“轻水大人莫不是忘记了,在此之前,真仙教弟子曾未得召令,曾擅入小山居强行将我带走,故此结界有所松动,怕也是正常现象。”
他眼睛珠子微微一转,看向湖畔边的百里安,唇角勾起一个微嘲的弧度,又道:“此子怕正是想要借此疏漏,觉得自己有此机会能够逃离小山居,如此想来,日后我与兄长怕是还得多加费心看管一二才是,若轻水大人不放心,我倒是觉得可以多增添些人手。”
轻水甚至娘娘之手段可谓是神通广大,知微而观天下。
想必正是这小子不死心,还想着逃走,触发了此山结界,故此引得了娘娘的关注。
可关注归关注,如此小事也必然不可能会引得娘娘不快。
何以娘娘当时是那般微妙的反应,更是赐下了镇妖丹。
镇妖丹于尸魔无异,只是针对妖族的一种酷刑,所以娘娘此举为何意?
轻水想不明白,也不愿再继续深度揣测娘娘用心。
她在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也知晓娘娘既然不明说,想来也是不愿他知晓太多。
索性这小子便是再不安分,此山结界未破,他一身魔骨被仙尊祝斩的月光锁镇得死死的,自然也没法子逃离此地。
便是齐善尚昌这二人态度有异,也想来是经历了真仙教逼迫,心中生出怨言也是情理之中。
她不觉得这二人会生出任何背叛娘娘的心思。
也罢,娘娘到底没有叫她多生事端,只是让她来送镇妖丹,既是如此,她又何必深究其他。
念及此处,轻水已经从怀中取出了镇妖丹,看向百里安:“你,过来。”
卧在百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