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自一脸痴迷模样趴在冰棺上,双腿并用地死死缠蹭着冰面的魔女拿银听了这话,眉头微微一皱,眸子深眯,很快就在冰棺上坐直了身体,目光冰冷地看着妖皇傲疆。
“你还傻坐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阻止它!”
“阻止它?阻止它做什么?在这黄金海中,它尚未融合肉身,还怕它如何能够翻得起浪来?”
魔女拿银气急道:“如何不能?那可是深渊巨兽,你莫要忘了,深渊巨兽的妖尸化为回廊天渊,接连着黄金深海之域,封印之地,便是它的心脏之所在。
沧南衣之所以将深渊巨兽封印于深海之中,你认为她单单只是为了封印它那般简单吗?在这昆仑境土之上,有什么妖是她不能杀的?!”
妖皇傲疆皱眉不解道:“你的意思是……”
魔女拿银被他蠢得连脾气都不知该如何发作了,恼怒道:“她这是在借着深渊巨兽之力镇压黄金海圣火,如今你在深渊巨兽身上所下认主禁咒,它执意不屈服,鱼死网破之下。
若是自断心脉,届时海中山火爆发,整个神罚森林……不,整个昆仑净墟都将不复存在,你我之间,又如何安存?”
经她如此提醒,妖皇傲疆如临大敌,面色大变!
他自礁石上腾然起身,想要深入海域之中,却已是为时已晚。
深海之中,传来无数鲸落的悲鸣之声。
海面滚滚骤沸,在一片恐怖的天崩地裂的声势力,深海间发出轰鸣巨响,一股股恐怖的深海地火冲出海面,携着火山爆发之势,黄金色的火焰流淌在海水之中,脚下震动不已,从轻微逐渐变得剧烈!
深海绝域处传来而来的骇人力量,镇压在妖皇傲疆与魔女拿银的心头,纵然他们二人皆为不俗者,都不由生出一阵绝望胆颤来。
这是来自于未知力量带来的恐惧。
“该死,这深渊巨兽是不想活了吗?海底地泉一旦爆发,便是它也将会为那圣火侵染异化!”
前一刻还敢将自己尾巴大大方方浸泡在海水之中的妖皇傲疆,此刻却是视黄金海如毒蝎猛兽一般,半寸不敢沾染,身体硬生生地在半空之中拔高而起,跃于海岸之上。
魔女拿银虽不似妖族那般会受此地圣气异化,可那海底地火一旦爆发,便是昏天灭地的吞噬一切,其烈火炎炎,以她魔身,也唯有化为一地白骨的份。
她拖着冰棺,尽可能地远离那海畔,皱眉看着海水之中爆发冲天而起的金色火柱,寒声道:“深渊巨兽心智堪比人类,其性之傲,如何甘心屈尊于人下,你以禁咒为念,自认为下了一步好棋,实则缺失将自己逼进了一场鱼死网破的死局之中。”
魔女拿银淡淡扫了一眼面色铁青的妖皇傲疆,冷笑道:“如何,若是你我练手合力突破这回廊天渊,倒也能够破开一个小口,你我逃出这里,避开此劫也不成问题。”
“妈了个巴子的!”妖皇傲疆爆了一句粗口,近乎蛮横粗俗地一把扯下了自己身上的披风,裸露出了饱满肌肉的躯体与四肢,充满了张狂的力量。
他满是野性的绿色竖瞳凶狠地盯了她一眼,冷声道:“我妖皇傲疆生平坏事做尽,弑父害兄,算不上一个好东西,可也绝非贪生怕死之徒,我是想要颠覆昆仑净墟的心也不假,这满境的妖兽同类都随我吞吃,我也毫不在乎,可是你让我做一个贪生怕死的懦夫……”
妖皇傲疆冷笑着:“老子在这里憋了数百万年的窝囊气,是因为我没能力离开这里,但老子长这么大,还从未遇事不站而逃过。”
魔女拿银颇为意外地看着他,失笑道:“想不到你竟还有如此风骨?”
“什么风骨不风骨的,别给老子整这一套!”
妖皇傲疆散发着森森绿光的竖瞳死死盯向那火山爆发的黄金海面,恶狠狠道:“老子只知道,老子自己惹出来的祸事老子自己扛,在这鬼地方纵横祸害了几百万年,如今便是死在这儿,老子也不亏。”
他面上一阵狞笑:“这里可是老子的地盘,便是你想鱼死网破,老子又如何能简简单单地如你所愿了去。”
说话间,妖皇傲疆腰腹一下的鳞片开始飞快向上蔓延,他的身躯变得参天巨大,面容完全妖变成蛟蛇模样。
它浑身沐浴着惊雷滚滚,妖气冲宵,方才还避若蛇蝎的黄金海,他竟是毫不犹豫地跃入其中,朝着深海之中奔涌而去。
魔女拿银震撼片刻,随即摇首感叹道:“若你当真能够阻止深渊巨兽自断心脉,倒也算你有几分本事了,纵然失败,如此心性,倒也不负父帝之子这个身份了,反观……”
话说一半,魔女拿银轻叹一声,面上浮现出一个感怀的微笑,垂眸看着身下那座冰棺之中沉睡的女子,轻笑道:“今夕不论生死,我终归是得到了你,容我快些将你这身子给夺舍了,我便是这当世的昆仑之主,不论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