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
尚昌整个人都惊麻了,不可思议地看着百里安:“你还杀?!杀了这么多人,你还没杀够吗?!竟要赶尽杀绝!”
小小的人偶跳回百里安的肩头,手指间半透明的丝线血染鲜红一片。
百里安将那两只人偶都尽数收好,他掀起眼皮淡淡地看了尚昌一眼,道:“今日若无转机,他们今日先逼死你,来日为了灭口,会想尽一切办法杀死齐善,这才是真正的赶尽杀绝。”
尚昌张大了嘴巴,一时哑然。
百里安轻笑了一下,道:“当然,他们都看见了我的小白龙,我并不希望引来没必要的麻烦,所以今日我杀死他们,也算得上是灭口了。”
其实不然。
真正的灭口是应当将燕破云也一同计算进去。
只是不得不承认的是,百里安的确没有法子杀死这名最强的守境者。
只能任由他而去了。
那燕破云手段狠毒,杀伐果决,可看起来到底不像是背后搬弄是非的小人。
纵然觊觎小白龙,会给他带来一定的麻烦。
可真仙教的这些教众们不一样,他们离开神罚森林后,怕是不安分。
早些处理干净了也好。
“咳咳咳……”沈机白忽然握拳掩着嘴唇猛咳起来,他苍白羸弱的身体撑着宽大的衣袍,在咳嗽声里,那宽大的衣袍簌簌震颤,他那过于清瘦的身体,似是难以撑起着宽大的衣袍。
他苍白的面容咳起了不正常的病态潮红之色,另一只手呈现出一种冷凉的颜色,因为胸口泛涌的痛苦,死死抓叩在轮椅扶手处,指甲背都因为过度用力而捏得苍白。
他身后的妇人面上笑意终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关切担忧之色,她连忙从乾坤袖中取出一张雪白的狐裘,披在他的身后。
又取出几粒暗红色的丹药,准备喂给他吃。
这时,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沈机白看不见却很近的的地方响起了百里安的声音。
“仙界的丹药虽厉害补人,可以着他的身体却难以承受药性太烈的仙丹,肉体凡胎难以消化这些丹力,便会形成丹毒堆积于体内,长此以往,身体便如寒冰泼热油,反受其害。”
听着那声音的响起,沈机白胸中情绪倏尔涌动,他死死叩着扶手的指节微微一僵,咳嗽的声音也顿时隐忍变小了些。
随即百里安的声音再度传来。
“你天生体寒,用仙药入酒内服,效果最佳,丹药少食,还是喝这个吧。”
沈机白听到很近的地方有着酒水碰撞葫壁的声音。
他怔了怔,神情有些犹豫。
白少颜是紧紧跟随在百里安身后的,她冷淡的竖瞳瞥了一眼轮椅上的人,忍不住出声道:“现在想寻死,是不是晚了些?”
沈机白抿了抿唇,他听得出来白少颜言语之中隐藏的敌意,他并未反驳。
他沉默着,抬起了瘦长的手掌,去寻声接那酒葫。
百里安垂眸看着他双眸无神、瞳孔空洞的模样,便知晓,他的眼疾是越发的严重了。
当年他虽天生有眼疾之病,视力有所影响,却并不会让他完全失明,只是视野受限,不如常人那般便利。
后来住在天玺剑宗的日子里,百里羽怜他年幼,也有为他请来太玄宗的温琮为他治疗眼睛。
原本已是有着极大的改善。
若是后来没有发生魔狱幸无那次事件,他原本是有着很大的机会将眼睛治疗好的。
只可惜,魔狱幸无奉魔君之命,前来刺杀百里羽而失败,逃入了他的东篱小筑之中。
后为了能够杀出重围,顺利脱身,便劫持了东篱小筑里居住着的他们二人。
那时候阿娘早已被百里羽气得回归了中幽皇朝,东篱小筑无人守护。
甚至就连百里羽自己都不曾料想到,那魔狱幸无竟是不偏不倚,刚好逃进了小筑之中,将还是孩童的他与沈机白做为人质,挟持在了身边。
魔狱幸无是个有谋算有本事的人。
纵然天玺剑宗阵法万千,高手如云。
可他仍旧带着他们二人,自白驼山上全身而退,将他们二人带离天玺剑宗,很长一段时间里受他挟持,流离与人间各国四地。
魔狱幸无又是个残酷之人,极爱在人身上下毒做各种毒魔实验。
那几年,百里安于沈机白深受其害,被折磨得苦不堪言。
虽说最后凭借着他们二人的心智,让沈机白成功地逃离了魔掌。
可他的眼睛毒素侵入奇深,再也没有了医治痊愈的可能性。
而他的双腿,也是被魔狱幸无亲手打断的。
虽说以着魔狱幸无的恶趣味,最后故意在能够治疗的期间,将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