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可以让它们进入一段的休眠时期,让那桃花仙谭元思的面色变得比在十方城中看起来,要添了几分人色。
只是那精神头仍旧不济,莫约是长期给那魔瘾性折磨得精神疲倦,痛苦不堪,整日十二个时辰里,怕是也只有这一两个时辰,神志是清醒的。
本就清瘦的身躯,此刻为那粉红宽大长袍一衬,更显瘦骨嶙峋,像是一个行走的骷髅。
走进看来,才会发现,那哪里是面色有所好转,裸露在衣衫外的颈部肌肤苍白如死人,唯有面容上的面色红润得不似一个正常人。
像是一个发着高热不退病者,甚至从眼角耳朵里,都生长出了无数七彩斑斓缱绻舒展的枝叶,枝叶花瓣间,不知从何处来的幽紫蝴蝶绕花翩翩起舞,散发着诡异的异香。
而他眼角下方,暗生裂破的细细黑色纹路。
在前头领路的仙侍离他离得极远,深怕沾染到了他身上的气味一般。
虽说早已做好了准备,可看到这般形容的桃花仙谭元思,君皇乘荒还是忍不住连连蹙眉地看着他,好似在看着什么极为晦气的脏东西一般。
谭元思整日将自己关在疗伤室里,最大的原因就是不想看到这种眼神,他会疯掉。
可今日他才得知,那个害他至惨的尸魔邪祟,竟是被带入昆仑净墟的禁地之中六月有余,他竟丝毫不知。
当谭元思知晓百里安无伤无痛甚至没有任何的处罚,就好生生地关在那珈兰禁地之中六个月,既不问刑,又不诛罚,谭元思便气的眼泛红光,一阵血热沸腾,一阵血寒锥心。
他不能忍!
他无法忍!
他只要想到自己整日整夜饱受那骨耶魔蝶的折磨与摧残而不能自已,就连自己的尊严都无法拾起,只能像是一只被打断了神经的野狗一般,在这些小小医官们鄙夷轻嘲的目光下抽搐弹动的时候。
这罪魁祸首还优哉游哉地坐在那洞府之中打坐冥想,他就难以遏制自己心中的恨意如疯草般蔓延。
他知晓珈兰洞乃是昆仑禁地,他一个外壳养伤者,想要靠近根究就不可能。
在神志清醒的时候,他飞快的下了一个决定。
谭元思在看到君皇乘荒的那个瞬间,他强迫自己无视并且不去在意他那样鄙薄嫌弃的目光,此刻甚至都顾不上什么体面与尊严了。
他一展衣摆,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上来既开门见山道:“请君皇陛下授我一枚麒天印,助我身下珈兰。”
君皇心中冷笑了一声果然如此,面上却是绷得不动如山,明知故问道:“珈兰洞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卿缘故想要去此等禁地。”
桃花仙谭元思自知自己每日清醒的时间并不多,他不敢再继续虚与委蛇地与之周旋下去,贯彻开门见山的重要特征,继续说道:“君上难道就不想要那将臣之子的性命吗?”
君皇哈笑一声,澹道:“笑话,本君堂堂……”
桃花仙谭元思有些急切地打断了他的话,又道:“纵然君上天潢贵胃,自是不屑与此等宵小做一般见识做此等自降身份之事,可此魔亵渎神源之罪,却是不得不判!”
君皇面上的笑意骤然一拢,目光沉沉,有些危险地看着谭元思,寒声道:“本君还轮不到你一小小白仙来提醒敲打,那将臣之子是吾妻从人间带回昆仑净墟的,如何审判处理,她自有定夺!需要你在这里插什么嘴,多操什么心!”
谭元思自知自己时日无多,秉承着临死之际,到死也要将他至恨的人一同拖下地狱。
他眼神狠决,有种孤注一掷的绝望与疯狂,他嗓音沙哑又有些癫疯地低笑了两声。
“君上这是湖涂了还是在惧内?昆仑神主从不管六道之事,可六个月前,她竟愿为了一名尸魔,不惜搅乱天地的法则现身位临于人间,您以为她这是再接手这个烫手的山芋?
还是说她是在好心,欲将他体内的司水神源回收回来?”
君皇乘荒陷入了微妙的沉默,竟是没有追究谭元思的无礼行径。
谭元思一番话毫不停顿地说完,并未有其他的大动作,整个人就好似大病了一场般,气喘吁吁地摸着胸口给自己换了一口气,沙哑的嗓音再度激动地开口说道:
“昆仑神主分明是有意包庇此子,不然为何不将他就地处决,而是如此大费周章地带回昆仑净墟中来?”
“她若是就地处决,司水神源便成了无主之物,君上回收神源,虽说炼化无主神源的过程辛苦漫长了些,但好歹也能够重归陛下所有。”
“可是昆仑神主并未这么做,她对那尸魔之子,分明是起了庇护之心。”
“你放肆!”药师鹤羽青年此刻尚未离去,听了这话,怎会准许旁人如此红口白牙地污蔑自家神主。
他像是被触碰到了雷区,面色肃然冷厉,厉声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