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辞眸光闪烁,听出了他的话中藏话,不由皱起了眉头,说道:“你的意思是,这场邪神之乱所设计的,不仅仅是仙尊祝斩与那些仙人们,还有我们魔族?”
三河望夷微笑道:“我并不认为在这世上有绝对的巧合,仙尊祝斩携领群仙压制修为下方入罗网,而在这十方罗网之中,有您,有我,甚至还有那位曾经的六河主,甚至就连宁非烟也在十方城中。
魔界六河,如此算来,就有四位在城中,待到邪神的污染意识流遍人间,便是藏身于人间的二河葬心,五河苏息,都将无法幸免罹难。”
“所以这一次,那幕后的第三人,才是真正的所谋不小啊。”
蜀辞语气冰冷,道:“所以这便是你不惜舍了你那朵夜灵昙,也要救下萨劫的原因。”
“顺藤方能摸瓜,若是毁了这根唯一能见的藤,事情怕是有些难办,毕竟……”
三河望夷微微一笑,道:“若非此次所谋甚大,怕是还无人能够察觉到在这六界之中,竟然还隐藏着这样一股神秘不为人知的势力吧。”
“倒是蜀辞大人今日做派,真令人感到惊讶。”
三河望夷话锋一转,道:“蜀辞大人的心智城府并不在我之下,我尚且都能够察觉到的本质,蜀辞大人不可能无所察觉。
萨劫道人对我们而言,活着远比死了更有价值,可你方才……”
三河望夷慢悠悠的竖起一根食指,在自己的头顶上转了转,笑道:“那股无名之火,又是从何而来?你险些杀死萨劫,是因为迁怒居多吧?”
“此事与你何干?”蜀辞磨了磨牙。
她怎么可能同三河望夷说,方才来时路上她心情虽说算不上是美美的,却也知晓自己来此处寻找萨劫道人的正事是什么。
毕竟留下来小东西一个人在那天圣剑山之中对付真祖邪神和那个疯人偶,实在叫狐狸心悬不下来。
那人偶荧惑也是个丧心病狂的定性,修为又强,保不齐弹指之间便灭了她的心头肉。
不过好在她在他身上种下了妖印,通过那妖印她能随时随刻都能够感知到他的安全。
可行至路半,那个时时刻刻都感知贴切明显的妖印忽然就传来了一阵强烈的侵入感。
别的地方蜀辞是感应不到的,但唯有那颈后方的妖印,她却是感应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那分明是有人再啃咬她在那块肉身上留下来的印记。
还咬得如此缠绵悱恻,光凭那牙齿时深时浅,咬破肌肤,渗出血珠,又被一只慵懒柔软的小舌轻柔舔舐而去的感官,就让蜀辞感应到了一股毛骨悚然的欲气。
这咬人的家伙分明就是感应到了小家伙身上有其她人留下的气息印记,尤其是狐妖留下的妖印气息,本就自带着入骨的情丝之欲。
这是叫那家伙生出了不满之意。
一口又一口地咬着后颈的那块皮肉印记,宛若示威一般。
有人在蜀辞标记好的领域之上肆意撒野留下痕迹,这让她如何能够不气急攻心,怒火滔天!
偏生那个萨劫大人又是个自视甚高,不知死活的家伙,一而再再而三的言语挑衅。
即便是被封印泰器山万年,沉眠黑暗都不曾崩的道心,今日却是真的有些收不住了。
提到这档子事,原本与三河望夷一样,不愿枉树强敌的蜀辞,此刻也不由露出了杀气腾腾的目光。
三河望夷自知无意之言莫约是踩中了她的尾巴,赶紧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如今乃是多事之秋,今日我并未见过蜀辞大人,希望蜀辞大人也权当我没来过,如何?”
蜀辞只回了他一个滚字。
大雾四起,三河望夷的身影开始逐渐虚化变得缥缈,雾中传来他澹澹的笑音:
“不妨在提醒大人一句,如今这邪神之乱即将平复,我想接下来,仙尊祝斩第一时间,便是拿魔君陛下的那位凤君开刀了。
蜀辞大人可做好了,在群仙面前暴露自己魔河的身份去保下他的觉悟?”
“十方城的战乱已经结束,可是蜀辞大人的战斗,可还没有结束呢。”
蜀辞一尾抽散他残余下来的身影幻象,眼神冰冷:“用不着你在此多嘴多舌!”
……
……
天圣剑山之下蔓延的黑色泥质物终于停止了蔓延,大风卷席而过,掀起地面表层被那些黑色物质覆盖的地表,那些挣扎于黑泥之中爬行的黑色影子,也宛若枯朽沙化的空壳一般。
大风一卷,便化作粒子尘埃被吹散而去。
被掀起的黑色地表宛若树皮一般被席卷而起,裸露出了地表之下生着新嫩绿芽的大地后土。
竟是未能被那邪神的意识吞噬丝毫半寸。
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