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嗓音令人心中发寒战栗,北辰仙裔们心惊胆战地看着仙尊祝斩那张不怒自威的脸庞,心季道:
“可是……仙尊大人,眼下只有此人的欲望能够不为邪神所食,即便是您也做不到这一点……若想解决此场大祸,我们……都要依赖他。”
来自自己庇佑的废物臣子的发言居然叫他无从反驳。
可那毕竟是两件魂印神器,即便对于整个上清仙界而言,都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天帝宝库之中都寻不出几件这样的品阶的魂印神器来。
那毕竟是父帝之子伏元以骨血所化的魂印神器,又经白银门内的灵力蕴养数十万年,保留可谓极其完整。
其中珍贵程度,非言语能论。
即便是仙尊祝斩这样的圣人,也不由会感到心疼。
可到底……魂印神器再如何珍贵,也是死物,最终还是抵不过这群仙重臣的性命。
仙尊祝斩虽脸色难看,但终归还是未多说什么,任由那些仙裔们将那两件魂印神器交到了百里安的手中。
方歌渔可不是仙尊祝斩,她可没有仙魔之分的那么多条条框框道理。
仙尊祝斩完全注意不到的点,她却抓得极准。
一个沉寂了数十万年的月上尊者,与父帝同一时代的古老仙神,怎会如此巧合地出现在十方城中来。
更何况极为仙者,有怎会明里暗里对百里安多有庇佑偏爱之心。
甚至还能够如此好说话,百里安在明处以愿望引诱邪神仙神,她躲在暗处布阵配合?
那狐狸虽说长得白白净净眉眼温柔悲悯的,可做出来的事儿却与这小子一样邪性。
更重要的是,方歌渔不着痕迹的轻轻耸动了一下小鼻子,心中又是一声冷笑。
风雨虽乱,却都吹不散他身上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女儿香,像是雪和梅花香混合在一起又增添了几分神秘的异尾香,这缕温软清新的气息绝非男子所有。
方歌渔明眸低垂轻轻一扫,捕捉到了百里安浅色里袖间里若隐若现的一抹残痕胭脂色泽,隐秘而暧昧。
若非经历了一系列宽衣解带的行为,又怎会留下此等难以明喻的痕迹。
想到这里,方歌渔脸上的温度不必仙尊祝斩好得到哪里去。
她故意将百里安手里的伞往外推了推,任由自己刚被灵力烘干的衣裳被雨水重新打湿。
百里安:“???”
他上前两步,又将伞重新推回去。
谁知方歌渔冷着脸直接从他伞下范围里小步跳出去,赌气一般。
她强忍着去揪百里安耳朵的冲动,面上皮笑肉不笑道:
“你真是好本事啊,我发现从空沧山认识你到现在,不论你是在遭人追杀还是处境有多狼狈,好像身边就从来没缺过女人。
即便是在仙尊祝斩的诛杀令下,还能拐来这样狐仙娘娘,厉害啊厉害,若非知晓你的底细。
我还真怀疑你是不是在南风馆里做过什么特殊训练,勾起女人来,当真是一勾一个准……”
邪神好不容易离了体,方歌渔的情绪起伏明显也比往日更为清晰了些。
她话说一半,逐渐声音变小,好似反应过来一般,面上闪过一丝恼怒。
这样说起来,岂不是将她自己也算进了‘没缺过女人’中的一搭里去。
从空沧山一路到仙陵城,再到鬼山青铜门下世界,她可没少跟在他身边。
百里安被她说得面上有些尴尬。
到底是女子,直觉比仙尊祝斩还要敏感锐利,居然能够察觉到他与蜀辞之间的关系不同寻常。
不过对于蜀辞的行为,百里安也颇为意外。
这魔头今日怎么转了性子,此等魂印神器也能够如此康慨大义的拱手相让。
他没有拒绝的理由,也是学着仙裔们咬破指尖,分别滴上鲜血,认主过程竟是出乎意料的简单。
他手掌轻拂,那兰月星草化为点点白芒流汇入他的掌心之中,与他的身体融为一体。
而那悯坤则是被他稳稳握在手中的一瞬间,镐身间微微凸起的古老纹路开始散发出神秘而美丽的光芒。
百里安心念引动之间,便感受到了寒塔之中那个宛若深渊般巨大的位面空间存在。
他眼眸凌厉眯起,握紧悯坤划破空间。
身前空间当即裂开一道漆黑如夜色星空的空间,百里安从那片空间里,能够感受到极为强大幽隐的符意。
他率先形入那片空间之中,前不久还刻意与百里安拉开距离的方歌渔神情凝肃,也欲随之跟上。
可她身子刚紧随而上时,一只雪白的狐尾不知从何处探过来,颇为强硬的挤进二人本就不宽敞的缝隙中去。
方歌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