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白昼的黑夜。
他就那么不含情绪的静静注视着他,就像是九幽深渊在注视着一个可笑低级的蝼蚁。
太阴大帝微微启唇,用仅他们二人能够听到的嗓音冷漠说道:
“倒也不愧是能与那个沉机白齐名的金仙之子了,即便是本座亲临,你都敢起算计的心思。
不过你又凭什么觉得,本座会去忌惮这群人的声讨言论。”
“本座若是在意,你的仙骨就不会断。”
“本座若是不在意,你有再多聪明的小心思也是枉然,毕竟本座行事……不喜欢只做一半。”
牧云夜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听懂了太阴大帝话语之中隐藏的含义与杀机。
他的心脏不可抑制地砰砰撞击喉咙,再如何镇定也止不住源自身体对生死危险靠近时本能的战栗。
他颤若颠筛,像是忽然被一闷棍打懵了似得。
牧云夜脑子一片空白,面上后知后觉的任凭恐惧泛滥起来,他脸色惨白道:“不……您不能……”
“想拿群仙压本座?”
太阴大帝声音冷漠地打断他,眼神无情冷似冰:
“看来还是尊仙隐世不出太久了,叫你们这些小辈尽生出了一些无知的想法。”
“何为尊仙?”
“尊仙就是……”太阴大帝薄唇冷冷轻掀:“主宰之下,众生万物,皆为蝼蚁。”
他甚至都没有出手,眼底一缕宛若极渊之地闪烁而起的幽芒就这么轻轻隐现了一下,脸色苍白的牧云夜甚至看到对方连睫毛都不曾颤抖丝毫。
已经完全陷入空白的大脑,只能停留在他最后那句:
“你也一样。”
然后就什么意识都消散而去了。
苍碧色的火一瞬间就在牧云夜的身体上燃烧了起来。
世间任何火焰,哪怕是天界的九劫天火,燃烧都是需要一个时间过程的。
可此刻牧云夜身体间诡异燃烧的苍碧色火焰看起来异常冰冷,不过顷刻,甚至捕捉不到任何燃烧的轨迹,牧云夜的上半身就已经完全消失,只剩下两条腿仍自保持着跪立的姿势留在原地。
燃烧的断口处,不见焚烧的焦红色泽,只有澹澹如沉香燃尽的白色余辉渺渺上升。
天上群仙愤然的讨伐之声戛然而止,风缠云不知所起,料峭寒风吹得众仙遍体生寒,气氛凝滞死寂到了极点。
静寂不过一瞬间,天地间就响起了金仙牧西烈撕心裂肺如野兽哀嚎的怒吼之声!
从嬴姬手里险象环生的百里羽直到今时今日才反应过来,他原是有多么的幸运。
两百年前,嬴姬可谓是被他伤得遍体鳞伤,甚至就连儿子的死也与他有着不可开脱的干系。
那时候太阴大帝并未亲临人间,来找天玺剑宗的麻烦,真是叫百里羽觉得这两百年的时光是白捡来的。
眨眼之间,灭杀金仙之子的太阴大帝神情依旧澹漠如冰,他好似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只冷漠笑着:“本座原以为这天上住着的都是一些泥胎神仙,原来牧仙友也知晓失去至亲之痛啊。
你想保全自己的儿子,却要指责他人不该为了一己私心偏袒至亲。”
“你劝戒本座莫要自误?呵……”
太阴大帝他抬起眼,目光冷峭:“你算是个东西!也敢劝本座莫要自误?!”
“太阴老儿!你杀我孩儿!我要杀了你!
!
”金仙牧西烈目眦欲裂,双眸泣血!
太阴大帝不屑冷笑:“瞧不出来,你还有此等本事?”
“太阴————”仙尊祝斩终于开了口,嗓音澹漠巍然:“够了。”
太阴大帝眯起眼眸,笑容疏冷,瞧这模样,竟是连仙尊都未曾放在眼中:
“牧云夜勾结魔族,仙行有亏,仙尊大人以为,本座这般惩戒,有何不妥?”
说话间,地面间被金光箭失钉死的蛮邪大君的魔魂也被焚烧成了灰尽。
仙尊祝斩眯了眯眼睛,声音沉缓:“并无不妥。”
居然连仙尊都这般退让!
金仙牧西烈勐然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仙尊祝斩,眼眶通红:
“仙尊大人!太阴老儿行事如此乖张暴戾,您怎可放任其流……”
仙尊祝斩仅一个澹澹的视线投来,甚至都未多做任何解释,就让金仙牧西烈心头陡然一寒,不敢再继续吱声。
见状,众仙心中闵然。
与魔勾结却是是仙族大禁,他们方才追随金仙牧西烈声讨太阴大帝。
是因觉得其中或有冤屈,加之牧云夜在仙界之中素有佳名。
怎么看都应当先审理一番才是,如此妄断罪名,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