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歌渔,我倒是不介意替你躺在这晶魄之中。
往日你最喜热闹,如今我若不在,你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只是想让你……舒服舒服。”
亏得这人能够一本正经地说出如此羞耻的话来。
可偏偏她却又是一副很认真的表情。
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九十九,她心中又感到有些难过的感动,什么火也散了去。
“好啦,我知晓你这人,虽说无心无情,可你却能够这般在意我的感受,我很开心就是了。”
九十九并不能理解她口中所为的‘开心’是一种怎样的情绪,她翻了翻手里头的书册子,又道:
“那小子迟早会回来的,仙尊祝斩向嬴姬出手了,先将她晾一晾,待到她确实山穷水尽之时,我出面为她解围一番,这份人情可就不可谓不重了。
待那小子回来,我便又可以挟此恩情再睡他一回。”
九十九用行动证明着她对六识确实很好,眼皮一掀,看着她道:
“这一次,换你来如何?你喜欢这书上的哪一页,我可以先陪你参考参考那样最省力?”
六识还不容易生起的感动情绪差点又给她搞破了道心。
她实在不明白,没有开启情感回路的她,为何慢慢的,有了一种向土匪霸王沾边的味道了。
竟能将要挟之言,说得这般坦荡认真。
见着九十九又凑近了些,竟真的打算同她认真探讨商榷的样子,六识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
她是良家人偶,可是做不出此等欺男霸女的下作事来。
“不,哪一页我都不喜欢,九十九,你还是省了这条心吧?”
九十九能够感觉到六识在口不对心,也未戳穿她的真正想法。
只是将那册子往怀里收了收,又无意地说了一句:“我眼下有了新的名字,你也可以唤我符惑。”
六识一时之间睁圆了眼睛,只觉得好稀奇啊:“你何时给自己改了新名字?”
“我没改,是他给我取的名字,在开启落印我的时候取的。”
这个“他”是谁,九十九没有说得太仔细。
九十九抬眸:“你知道的,在‘命令’情况下,主人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我们都没有违背的资格。”
“是吗?”六识一脸狐疑:“可我怎么觉得,你其实还是又一点点开心的?”
九十九目光清雅,很平静,不见任何波澜起伏:“开心?那是一种怎样的体会?”
“唉,算了……”六识彻底败给了这个眼神。
“你当真要出面为嬴姬解困?要知晓祝斩最是不喜违背常理秩序的事物存在。
若是他知晓其实主人创造的荧惑其实并未真正的销毁,我们的麻烦可是不小啊。”
“即便不招惹祝斩,我们接下来的麻烦也不小,真祖邪神放出来后,你我也活不了多久。”
九十九平静随意地说着很残忍的事。
六识这次却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也是,我们都要死了,确实不适合想那么长远的事。”
九十九眉头一抬,扬了扬手里的册子。
“所以你当真不打算亲自尝试一下?人类里不是有句话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
六识真的很不能理解,为何无情无欲,长得一脸禁欲的九十九,为何对与此事这般上道?
“不了不了,我的道德感约束着我不可同陌生男子随意发生此等行为。”
九十九眸光忽然闪动了一下,似是感应到了什么,她唇边勾起一个澹澹的笑影:
“如今只怕是你想,也没这个机会了。”
六识怔住:“什么意思?”
九十九回到座位间重新坐下,慵懒地叠起长腿,眯起眼眸轻轻笑了起来。
“因为替这位中幽娘娘出头的人来了。”
一声嘹亮的朱雀鸣啼惊醒雪山冷海,长天水色不见雀影,天地间却在一瞬间回荡起了宛若巨大羽翼划破冥冥海域的浩瀚之音。
烈红的火烧云染得天地间尽是绯霞云色,赤月如盘,似有雀鸟焚月而来,天上出现一片奇景,无数魂灯从后土大地中循循升起,如逆流的星辰汇入天际。
炎光透破,冥火四分,天地辉煌。
众人意想的中幽娘娘在圣威之下,被狼狈震下城头,匍匐尘埃的画面并未发生。
因为她被一个人接住了。
举世天下,人间群仙。
试问还有何人,敢当着仙尊圣人的面,去接一个即将受到惩处的人?
嬴姬面颊上濡湿的泪水被一只宽长的手掌轻轻擦拭而过,耳侧响起一个熟悉至极却充满杀机的低沉嗓音:
“仙界这是……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