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得他手中那颗印有符文的灵石闪烁不定,好似萤火跳跃。
牧云夜脸色终于开始变得凝重起来,尽管他此刻脸上没有表露出任何震撼难堪的色彩,可是当百里安将那颗印有符文的灵石递送过去的时候。
方歌渔甚至能够想象到,此刻这位金仙之子的内心心情有多恶劣。
不知是出于仙君的自尊,还是并不接受来自对方的嘲讽,他并未接过百里安递送过来的那颗灵石。
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冷漠的眼眸里,似有什么深暗的情绪在燃烧。
他低低一笑,道:“这便是三小姐选择他入座金车的理由?”
这一瞬,他好似明白了什么,又好似在低低地嘲弄方歌渔的肤浅与现实。
“我想你应该是误会了。”百里安澹笑说道:“她并没有做出任何选择,若非要说是选择的话,我只是被三小姐选中,成为她的面首罢了。”
听他这般解释,牧云夜眼底的凝重之意化为了澹澹的讥讽。
“本君能够理解方三小姐的出色,可姬公子堂堂七尺男儿,却愿自降身份成为女子面首,不知你家中师长知晓此事,当是该做何想法?”
百里安不可置否地笑了笑,坐姿随意地往后一仰,翘起二郎腿时目空一切的慵懒姿态都与方歌渔如出一辙。
他一只手支着脸颊,另一只手半抬而起。
方歌渔眼皮一跳,见他这副作态,面上隐隐多出了几分笑意,十分给面子地亲自斟了一杯热茶,贴心送到了他抬起来的那只手里。
见那一向倨傲无礼的方大小姐,竟然亲自送茶到他的手中,饶是牧云夜涵养在深,脸色也不由阴沉难看了下来。
百里安慢条斯理地吹着滚烫的茶叶,“彼此彼此,牧公子堂堂金仙之子,天上仙君,如此纡尊降贵下凡行那入赘倒插门的壮举行为,不知仙君家族中的父母长辈知晓了此事,又该作何想法。”
牧云夜不禁被气笑了。
果然,能给方歌渔看中收未面首的人,那嘴巴又能乖巧到哪里去?
不过经过那颗灵石后,骄傲如牧云夜也收起了对他的轻视之心。
他心中震惊之余,亦有疑惑。
如若说,方歌渔乃是雪城主之女,身负钟华仙府的仙人血脉,尽管为觉醒符灵,于符道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资与领悟力。
那么此人,他既是太玄九经正统道修出身,有凭何能够身兼两道,表现出对与符道如此惊人的天赋。
以精神力入灵石绘符,若非发生在他眼前,牧云夜绝不会相信,区区凡间竟然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
牧云夜眸光闪烁片刻,目光定定地看着百里安,晒然一笑,道:“如此看来,姬公子这是已从鳞石台上刚下来了?”
百里安却道:“我刚来不久。”
牧云夜却是不信,一个尚未觉醒符灵之人,如何能够凭空精神力入符灵石,形成灵力阵列。
“姬公子何必此番作态,我对姬公子觉醒了怎样的符灵其实并不敢兴趣,姬公子倒也不必刻意隐瞒藏拙。”
牧云夜嘴上这么说着,心中对于百里安所觉醒的符灵却是不以为然。
他不否认百里安对精神力的操控可谓是出神入化,那一手符力阵列灵石的手法,他亦自愧不如。
可这并不意味着,他当真会具备这般好运,能够觉醒符灵。
符灵与符道天赋掌控力全无关系,拼地是气运,正如万千凡人之中,灵根的概率问题,全凭运气。
而仙人的气运比起凡人,却是更加精纯,可以灵观。
气运若是接近灵白或是极紫极红,则是正品气运,为天道庇佑,总是会有幸运好事发生。
说得更为通透一点的,则就是幸运值。
而气运颜色偏黑偏青,则是负品气运,为天道摒弃,往往机缘好运总是会背道而驰。
牧云夜在初次夜宴之上,便以灵符灵观过百里安的气运,以他如此的道行功力。
虽难以窥全,却也能够观到他身上流出来的极澹黑气。
如此黑色气运,即便是觉醒了符灵,想来也是杂品。
加之,他避而不谈自己觉醒了怎样的符灵,这让牧云夜更加笃定了心中的猜测想法,想必他是知晓自己的符灵品阶远不如他,自然不好拿出来丢人现眼。
百里安见他如此不依不挠,也未多做什么解释,只是偏头看向方歌渔,问道:“上台可有什么要求?”
方歌渔自是理解他的意思,懒洋洋地扔出一枚玉珏,道:“寻常人若想上台测试,取号排队等着便是,可你既然是本小姐的人,自是选择权优越于其他人。”
百里安只是笑笑,接过玉珏,翻身下了马车,朝着祭台方向走去。
牧云夜看着百里安远去的背影,心头涌起一阵疑惑。
一时有些拿捏不准,他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