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饥不择食至此。
你都干瘪成这般形容了,肉苦老还塞牙,我属实下不来嘴,我还是再等等他将身子养好吧?”
老道士脸色顿时僵住,他行骗多年,那些无知妇人哪个不是给他唬得团团转。
曾几何时被如此薄了颜面过的,他面上顿时现出一层阴冷的恼怒之意。
蜀辞眼尖,心道自己多半是伤着这位老道士的心了。
毕竟他一番好意,自荐为食,她还诸多挑剔不满,倒也是叫狐狸有些不大好意思。
她又笑了笑,道:“你这身子捏吧捏吧,也就勉强只能够炒做一盘,又何必浪费心力,去慷慨自己的性命。
你是个好人,应当得长命百岁才是,我不吃你。”
蜀辞这一笑,色迷心窍的老道士顿时又找不着北了,他呵呵呵地笑着:
“大娘子怎能生得这般痴傻性子,可莫要有这般天真的想法,你家相公身子若是能够养好,怎会在病榻缠绵些个这般时日。
我瞧他也是命不久矣,你又何必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老道我知晓我模样是差了些,可修道之人,忠于本心,对待女子素来都是掏心掏肝,毫无保留。
要知晓在这世间长得越好看的男子花花肠子那便是越多。
不像老道我,忠厚本分,一心为苍生福泽为重。
而如今,大娘子的福泽便是老道我的福泽,日后定不会叫大娘子吃半点亏去,更不会叫你受今夕这般委屈的。”
说着说着,老道士看着蜀辞那张堪比狐狸精似的脸。
心知这般女子多半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
今日若想成事,单靠坑蒙拐骗必然不行,还须得下些血本才是。
虽说老道士行骗一生,小有积蓄,但从来不愿意在女人身上多花一分钱财。
可看着蜀辞那张妖里妖气,极为出色的容貌,老道士心里头就直痒痒,心道这事若成了,倒也不亏。
索性一咬牙,从怀中摸出一支俗里俗气。
但一看就很是昂贵与蜀辞美艳少妇气质极其相配的金钗子。
“修道中人,钱财想来都是身外之物,此钗是老道儿浑身上下最为贵重的一个物事了,承蒙大娘子不嫌弃,还请收下,聊表老道儿的一个心意。”
蜀辞身居魔界,挥霍惯了灵石与奇珍异宝。
魔界之中鲜有以黄金最为交易钱财,极少见到这种金闪闪的俗气东西。
但是她在安乐纺中,见到过那些花娘子头上身上都带着此物,丁零当啷的倒也有趣美丽得紧。
终归是一只没见过世面的雌性狐狸,倒也有几分女子的爱美之心。
她心中更无异性应当避嫌避利的想法,毕竟身为魔河期间,她也收了不少妖魔们的供奉,早已习以为常。
“这东西是给我的?”
见蜀辞没有要拒绝的意思,老道士简直心花怒放,恨不得亲手给她戴上。
但因着方才蜀辞后退那几步,老道士秉承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毕竟天黑才好办事。
唯恐唐突了美人,他故作君子之态,弯腰将那金钗子方才那洗衣服的木盆之中。
那眼风恨不得勾进蜀辞的心坎儿里去。
“老道儿是个老实人,也只会做老实事,自然不会像那位小相公那般
唉,若是老道儿来照顾大娘子,自然不会以这般草标般贫贱的荆钗来随意打发了你。”
目送老道士离开后,蜀辞拾起盆里的金钗,似有所思。
心道怎么人类供奉贡品的时候,都是废话这般多的吗?
不过东西还是挺好看的。
蜀辞欣然收下,自个戴在头上,抱着洗干净的衣裳就往村里走去。
回家的途中,蜀辞顺道还从街角铺子里买了一袋子炒熟的花生瓜子。
皆因蜀辞入乡随俗,同着这下街坊邻居的大妈大婶待久了,也变得八卦爱看闲事。
还未绕过一条街,便瞅着村北孙瞎子正在被自己的媳妇揪着耳朵教训。
蜀辞磕着瓜子儿,听了个七七八八,莫约是那孙瞎子同孙南的赵寡妇好了几日,给自己的媳妇抓了个正着。
那张老脸都给挠破了,一条条血痕,看着极是凄惨,却还不忘赔笑。
只见那孙瞎子从怀里哆哆嗦嗦地从怀里逃出一个布帕子。
里头竟是包着一对玉翠打造的耳饰,瞧着倒也精致。
口里还忙不迭地道:“莫气,莫气,我心里头装着的是谁旁人不清楚,你是我的枕边人,你还不清楚吗?
我同她不过是玩玩,逢场作戏,谁都晓得那赵寡妇是个浪荡性子。
是她先勾引我的!我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罢了。
你瞧,若我不爱你,怎会给你巴心巴肝寻来这些好物,庞的相好的了都没有这个,要知晓你才是我的正妻。
日后你爱什么,我挖干心思的给你寻来。
哎哟哟,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