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似得。
婷言也不同他争论什么,只软软唤了一声:“白郎”
白元铎见她这般妖媚姿态,面上怒意更深:
“我不是你,背后有白阳金仙那相好的护着你。
我只是一个资质平庸的凡人,你可以肆无忌惮地游戏人间,祸害众生,便是三宗之人拿下你也不敢真的将你怎样。
可我背无靠山,家族势微,一旦事情败露,下场不必那些妖魔好得到哪里去!你知不知道!”
婷言轻轻笑了起来:“如今白郎又来提白阳作甚?这飞醋吃得未免也太过莫名其妙了些。
我虽天生是个下贱的狐妖,却也有自知之明。
那金仙是何等人物,岂是我这样的人能去随意玷污嚣想的?
倒是这人间里那些个仙门里的名门子弟,我应着你的需求,被你当妾室一般随手转赠各个人的手中,倒也不见你这般生气。”
这几十年来白元铎历来那这狐妖没办法,不论他如何冷眼相待,她总能温和以对。
拿着温柔刀,刀刀致命。
白元铎一时大感疲惫:“眼下危难关头,李半生那娘们随时都有可能追上来,我不想同你吵架。”
“这点白公子倒是多心了,李半生不会追来的,但是,我来也是一样的。”
一个黑色的人影无声地出现在了白元铎的身后。
他嗓音低沉,如磨砂滚过耳畔,一张苍白破裂的面庞在这光影斑驳里忽明忽暗,宛若黎明前夕里自黑暗中漂浮出来的幽灵。
白元铎背后汗毛密密麻麻地竖起,战栗转身,看着身后持刀的黑衣青年。
“是你?”
他认识这名脸上有疤,目光略显涣散的青年。
白元铎记得他是在安乐纺当差,哪会儿子还是一名小厮。
他青衣布衫,肩搭抹布,话不多,但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小人市侩平凡的气息。
若非脸上有疤,想必丢进人堆里,也无法短时间里将他找到。
可眼下,那股自阴冷如麻的气意,白元铎很清楚,那是杀气!
白元铎看着他手中那柄无鞘狭长的横刀,那把横刀造型奇异,又窄又薄,无鞘无格。
刀柄处是最简单的漆黑原铁锻造出来的粗粝模样,仅仅不过是以简单的布条包裹。
仅仅只是一眼,白元铎没有任何犹豫,飞快弯腰想要去拉起妖狐婷言,内心的想法便是第一时间离开此处。
可他的手掌刚刚探出,眼前视线仿佛被风吹乱一瞬。
手腕一凉,紧接着整个臂膀陷入可怕的麻痹状态。
白元铎身体僵冷,眼瞳紧缩地看着贯穿他手腕的那柄薄如纸片的刀。
还未等他眨眼,薄刃拔出,轻轻一抖。
却不见点点血珠洒出,而是带出一蓬如雾如雨的蓝色桐油,那是属于十方城傀儡内部的桐油。
白元铎整个手臂松垮下去,就像是断线的木偶一般,完全失去知觉。
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以他多年战斗对危险察觉的本能,知晓这个青年有多难缠。
可白元铎自认为自己也绝非是吃素的。
他走的是邪修路子,虽说修行未过百年,但有着婷言这样一张底牌在。
他借她体内四处采补而来的灵力而修行,事半功倍,早早已是突破承灵之境。
虽说通过双修之法突破承灵,根基不稳而虚浮,但自从换了这具傀儡身子后,根基这一弱向也得以改善。
来的只要不是苏靖、尹白霜这类真正的天才之流。
白元铎自信自己在年轻一代之中,即便不能立于不败之地,也能够全身而退。
可这个青年
他散发出来的气息不过区区拓海,竟能一刀悄无声息地斩中他!
若非那一刀故意偏之,白元铎甚至相信,他此刻头颅已经滚到了那人的脚边。
一种茫然的恐惧瞬间的爬上心头,他可从未听说过人间势力里出来了这样一个怪物。
可他既然没有第一时间杀死自己,那么自然是有着谈判的余地。
白元铎干涩的嗓子滚动,咽了咽口水,道:“白某人与阁下素日无怨,想来是有人想买我的命。
不知对方出价多少,我愿以付出三倍价格,恳请阁下高抬贵手。”
青枝淡淡一笑,横刀于眼前。
刀锋之上一颗浑圆的桐油滚滚而动,随着他手腕一抖,桐油瞬间化为幽蓝火焰,自刀锋间无声跳跃,点燃幽冷瞳仁。
“奉主之命,取你人头。”
白元铎心中顿时绝望。
可青枝话锋忽然一转,道:“可值得幸运的是,你遇见了我,在一滴血中,我并不是奉令如山的人,你我之间,尚有谈判的余地。”
白元铎眼神一亮:“阁下有何吩咐,白某人必无所不从。”
青枝剑眉轻抬,面上含着萧瑟冰冷的笑,手中刀锋朝着妖狐婷言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