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能够掀扯出令人心惊震撼的真相来。
嬴姬无端烦躁,本对中幽四印并不大上心,可鬼使神差地,她还是转身入殿,气息随之消失。
并未过多久,也就满府君刚走出女帝内苑之外。
他劫后重生的紧张心弦还未来得及松弛下来,身后忽然传来如山压顶般的威严压力。
紧接着,可怜的满府君就像是一只走不稳路的小鸡崽子,被老虎的巨掌毫不费力的拍压在地。
他四肢伏地,跪了个结结实实。
饶是再有勇气的人,也被这一惊一乍行为给吓破胆子。
满府君心态简直要被稿崩溃,抖着腿,哭丧道:“要不陛下您还是给臣一个痛快吧?”
嬴姬满身萧索地立在庭门间,像是一盏单薄的倒影,眉宇间却压着一丝难以形容的情绪。
她的声音似在发抖:“房间……”
房间?
没头没脑的,满府君压根就听不明白,却又不敢不回应。
他诚惶诚恐地抬起头,瞻仰这位女帝圣颜,却见她那双黑色眼睛下的睫毛簌簌,含着让人难以理解的……期待、隐忍、惶恐、激动。
像是一个渴极了的人,忽然接到了一捧干冽清甜却又微不足道的泉水。
分明执掌生死的人是她,可是此刻她看起来竟是比满府还要诚惶诚恐,唯恐那捧水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幻影。
她又说道:“哪一个房间?他住在哪一个,我要去,我要去瞧瞧。”
不知是不是满府的错觉,他觉得陛下整个思绪都是混乱的,话都说得颠三倒四,不甚清楚,自己都未察觉。
他怔怔问道:“谁……谁的房间?”
轰一声巨响,满府趴在地上旁的一座假山忽然炸裂成满地碎石。
说不清楚话女帝陛下显然已经很不耐烦了。
他吓得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后,忙道:“啊啊啊,您是说九幽使者吗?他住在少司殿!他在少司殿!”
几乎是尾音刚落,庭门前嬴姬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那里。
咣当!
少司殿的大门豁然被推开,狂风灌入,嬴姬黑发逆拂脸颊,猎猎狂舞。
入殿之时,她甚至都被自己的衣带绊了一跤,那张终年煎熬已经极为憔悴沧桑的脸上承载着太多压抑的情感,似欲崩发!
殿中已经没有了人气,她却像一只没头苍蝇似地,恨不得掘地三尺地寻找。
最后,她的目光定格在床榻间,那枚散发着幽幽光泽的黑色冷玉上,呼吸瞬间被夺。
嬴姬蓦地抿住嘴唇,像有一捧火死灰复燃般从她眼童漆黑里燃燃而起。
……
……
神荼为百里安准备了三张面具,一张是嬴袖的脸,一张是陌生男性青年的脸,还有一张很是奇葩,竟是一张女人脸。
其名曰是为了方便他在人间行走。
但百里安总感觉这多少带点大王殿的特殊癖好在里头了。
神荼的手艺极其高超,不似寻常人间江湖流派里用的人皮面具,也非是下九流的幻术。
那薄薄一张皮,不知是和材质制成,极其彷真薄透,贴在脸颊间,严丝合缝,边缘更是不显半点痕迹,宛若在脸皮上又生了一张新的脸。
没有幻术气息,佩上人脸面具,也不会叫人看不半点生硬异样来。
百里安刚出皇城,身后是浩浩荡荡一大片护送出城的中幽英灵子臣,他换上了嬴袖的那张面具。
如若不出意料,但凡他顶着这张脸,前脚走出中幽皇朝,便会迎来万道仙盟的人暗中接触。
尹白霜看着百里安这张脸,摸着下巴道:“真是奇怪,两百年前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瞧着你这张脸可是觉着十分对胃口,今日瞧来,真是哪哪都看不顺眼了。”
百里安无奈道:“这也是没法子啊,万道仙盟的老狐狸,可没那么好湖弄。”
尹白霜意味深长道:“也是,在这世上,不好湖弄的人可多了……”
百里安还未琢磨明白她忽然说这话的意思,只是心中忽有预感一般,还未容他细想,远山之际,影影绰绰现起一道红色绯影。
眨眼之际,那道身影距离他只有几步之隔。
嬴姬沉沉静静站在那里,肤色苍白,红衣乌发,脖颈修长,身量纤细瘦长,两只手臂虚虚掩在袖中,宽大的宫袍随风飘荡,竟有几分平日里难见的妖妍婉约之意。
只是叫人感到突兀的是,女帝娘娘身后还背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小包裹,鼓鼓囊囊,还在动弹,不知装的是什么。
百里安怎么也没想到嬴姬竟然会离开女帝殿追到这里来,可真是生生吓了一大跳。
“陛……陛下?”
嬴姬轻嗯一声,嗓音飘飘渺渺的,听不出虚实:“这个称谓,听起来可真是舒心畅快。”
百里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此刻顶着的是嬴袖的脸。
他忙撕下脸上面皮,心里头直打鼓,忙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