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清澈的眼眸。
她怔怔地看着百里安,一只小手还搭放在他的胸膛上,透着一丝粉红暖意的指尖缠绕着少年的一缕发丝,黑白分明,如雪缠墨。
二人这般对视良久良久
百里安躺不住了,他的脸颊开始发热发烫,目光开始闪躲。
而尹白霜,她的目光却是异常平静,平静得连她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
或许所有的少女羞涩早在昨夜她意识清醒时分已经挥霍了个干净,此刻居然意外的心如止水,反而觉得他现在这副模样十分有趣。
她想起了一件事,然后有些生气。
缓缓的眯起刚睁开的眼睛,目光有些危险:“与太玄宗有婚约在身?嗯?”
百里安嗓子一干,一脸尴尬。
“你可知我是在哪找到了你?”
百里安侧开脑袋不敢与之对视。
纤细的手臂轻动,手掌托起他的脸颊又将他的脑袋给扳了回来,逼迫他与自己对视。
“百里安你听好了,这件事我只说一遍,所以你要给我牢记于心。”
她看着他,眼底有失而复得的温暖与后怕,她认真说道:“我喜欢你”
百里安怔住,似被这句话给狠狠震撼到。
“所以在你说你有婚约在身时,我很生气,很难过。但是后来,我知道你在说谎骗我,这让我更加生气,还有害怕。”
“所以你以后不准再骗我,更不准与其他女子有婚约!不然,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看着她生气的脸色,百里安彷徨与不解,沉默半响后。
他眼中彷徨消失,不解也被压下,他重重点头,认真说道:“我知道了。”
尹白霜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眯着眼开心的笑了起来。
百里安起身穿好衣衫,又将她散落一旁的衣物捡起背对着递给她。
尹白霜躲在布毯之中穿好衣衫,说了一句“好了”百里安这才转过身去掀那布毯。
她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抓紧布毯:“呀!你做什么?”
百里安觉得好生奇怪,方才与他那般赤身相对也没见她多害羞。
怎么如今穿好了衣服反而变得如此敏感了。
他失笑道:“昨夜大雨,你背我来此古庙,肯定是淋了雨的,你腿上有伤,沾了雨水我怕伤口会变得严重,给我看看你腿上的伤。”
被他这么一说,忘却的伤口果然开始泛疼,她哦了一声,自觉地伸出那条伤腿。
百里安托起她的脚腕,动作轻柔的将她小腿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看着她腿上狰狞伤口,他的神色一下就沉了下来。
“果然伤势加重了”
昨夜替她上好的药都被雨水冲刷掉了,原来绑好在伤口上的布条也不知松落到了何地。
腿上咬伤已经恶化严重。
百里安先取出一坛泥儿酒冲洗着她的伤口,又重新取出天玺剑宗特有的桑怀丹捏成粉末涂在她的伤口之上,撕下衣摆缠成布条将伤口缠好。
他的外衣早就在客栈时脱下,只穿了一件单衣,如今这么撕了两个来回,用衣衫褴褛来说也不为过了。
“你这伤势不能再拖了,伤口入了水已经有了发炎的征兆,我无法保证桑怀丹对你腿伤完全有效,这里是太玄宗的地界,我带你上山另求药物治疗。”
尹白霜看着那一坛新开口的泥儿酒,眼睛一亮:“你储物袋中居然还有酒,你不是不喝酒的吗?”
百里安笑了笑道:“小二哥说这是他镇上名酒,便赠了我几坛,我见你爱喝便留下来了。”
尹白霜一怔,随即心中窃喜偷笑。
这傻小子,昨夜还说这分道扬镳的傻话,可在还是会为她特意留酒。
这岂不是潜意识的想一直与她在一起。
她拿起酒坛浅饮一口:“是坛好酒。”
抬手正要再饮一口,却被百里安抢过酒坛:“你腿上有伤,不可过多饮酒,这泥儿酒我为你留着,待你伤好再喝。”
尹白霜变得十分乖巧听话,点头道好。
化解了冰墙,百里安抱着她便折路返回,往着上山的路走去。
此山名为南泽山,其知名程度与天玺剑宗的白驼山不相上下。
是一座古老的名山,每隔十年招生弟子,不知又多少凡尘少年少女们慕名而来,踊跃上山报名参加试炼。
不过今年显然还未到招生的时候,所以即使到了白日,此地依旧显得格外僻静。
夜半时分,他深受百冥丹的折磨痛苦,无意识一路疾驰,倒也并未细看这南泽山的一路风景。
如今他抱着尹白霜站在山脚之下,仰望看着一座座巨大壮观的连绵山峰,山势怪石殿宇峥嵘,山水树林宫室深而幽静。
在众山之中有一座山极其之高,好似撑起天际的一座天柱一般,透着云层山海,依稀巍然屹立在雾幻之中的古老殿宇。
而昨夜他们离开的那个山洞,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