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中看不中用,那你岂不是成了既不中看又不中用的废物。”
她言辞极少如此不留情,那青年面色登时涨红起来,愤愤道:“江姑娘!我这可是在为你鸣不平,他不识好人心,你又何苦为了这样的人说话。”
入山这几日来,这位岭南世家的林公子对她总是多有纠缠,江云沁本就对他多有烦厌,忍不住蹙眉说道:“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眼酸手低?人家司尘公子怀瑾握瑜,内秀深藏,这剑阁虽难以解读,可也难不过真正的旷世奇才。”
“哈哈,还旷世奇才,江姑娘此言可真是有趣,你以为剑阁中的藏经典籍都是凡间经阁中的诗词歌赋不成,便是再旷世奇才,难不成他还能奇得过那十三位剑主大人不成?”
“呵呵,即便是那十三位剑主大人们亲临至此,也不敢不守这剑阁的观书规矩,他以为他自己这是剑走偏锋,实则不过是愚人自得罢了。”
众人皆觉江云沁此言太过于荒诞可笑,毫无说服力。
也是,女子的赌气之言,本来就是可笑又可爱的,如何能够当真。
在众人的哄笑声里,江云沁俏脸登时涨红起来,自知失言,颜面有些挂不住。
那姓林的讨厌鬼见她吃瘪,笑容也愈发放肆嘲弄起来。
百里安观完最后一行书架上的书,手中正拿着一本黄皮封面的书,上头写着蓝浮异剑,他手指摩挲着卷边的书页,好似习惯又好似本能一般地,翻到了第四页。
在第四页的左上方不明显的留白处,绘画着三个小人的怪异图案。
那三个小人两高一矮,矮的那个坐在最高的小人肩膀上,遥视远方。
简约的线条,却勾起了最深沉久远的零星回忆。
百里安眼瞳中的墨色更加浓郁了,他平静地合上了书页,平静地走到最后一座书架前,平静地拆去了单独安放的那本羊皮卷轴上的剑纹封条。
然后在一阵倒吸寒气的呼吸声里,他平静地展开羊皮卷,宛若在自家书房庭楼里对窗独书一般,终于放缓了读书的速度,认真观读了起来。
他理所当然地取下了最后一个书架上的那本羊皮卷轴,就仿佛这本卷轴再次安静地放了百年,应该就这样被他理所当然的打开,然后取走。
林姓公子哈哈然的大笑之声仿佛被一只鬼手掐断了。
嬴袖目光深沉,如欲吃人。
鸦雀无声里,唯有脸上气恼红晕未散的江云沁,眼眸异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