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发满意了起来,她踏着神光,引着百里安索性落到了白龙龙角上,一人坐在一只龙角上,相视而对。
“此剑落入你手,倒也是个不错的归宿。”
百里安将天策钧山叠放于膝,渐渐地也习惯了与这位性情难定的君皇娘娘随性交谈:
“方才您说到魂相,不知这魂相是什么?为何又说,我的魂相与人不同?”
沧南衣道:“人有皮相,有骨相,自然也就有魂相了,皮相在形,骨相在意,而魂相则是复杂了,象征的东西太多,例如因果,气运,灵性,道意皆以魂相而观。
六道中人皆有魂相,当初在仙陵城时,本尊便观过一次你的魂相,却见你的魂相竟是澄净虚无的,不见任何本相因果。
本尊只当你命死魂寂,该当如此,可今日再观,如今你这魂相可是极其复杂的了。”
说着,她手臂轻挥划过,一盏清明的澹台明镜悬于百里安的面前。
镜中所照映出来的,却非是百里安的模样,而是一盏颜色极其复杂的轮廓。
其中依稀照出了白龙的一角魂相轮廓,是半透明的魂体模样。
而他的魂相,却是白的地方极其苍白,黑的地方极其诡秘,隐约可见耳下百会穴印着一道半指长的金色古印,淡淡一抹。
身体却是漆黑与惨白交织纷乱的,缠满了错乱纷杂的命理与恶障,如黑蟒般的雾气宛若自骨头里散发出来,缭缭绕绕地缠满身。
随着脖颈往下观去,胸前的神源吊坠却不再是绯红之色,而是如天空星河般的湛蓝,印在锁骨间的那颗仙人泪成了一片银雪落在那里。
再往下,山印于城印交叠于右手之中,而右手深处还埋着一团青金交织的光,沉寂着不知是何物。
再往下,阿娆的名字与魔名清晰呈现,是深红色的。
看到这里,百里安原本错乱的心绪一下子堵住了,他满头黑线,表情似无语之际。
他抬眸看着这位不知大了他多少轮的神主娘娘。
沧南衣见他欲言又止,分明知晓他在尴尬什么,却故作不知,支起下巴:“怎么了?”
百里安:“冒昧的问您一句,这观察魂相的能力,是强大仙人们都可观的吗?”
沧南衣目光意味深长:“倒也不是,这是本尊闲暇之时自行领悟的一种神通,六界之中,旁人不会。”
这是什么恶趣味的神通!
百里安磨了磨牙,一挥剑,扰碎镜面。
沧南衣却不打算饶过他,下巴支得更高了:“听说魔界的新魔君抢了个王夫?正是六河之主。
如今瞧来,我们的仙陵城城主在魔界吃了不少的苦头,如何,你若愿随本尊去昆仑修道,本尊疼你一回,帮你从那小鸟雀身上找回场子,为你出一口恶气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