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袖虽深有辜负姑母教导,却也并非毫无所获,嬴袖心中忽有顿悟,还恕明日袖不能临身听课了。”
这般毫不留恋的抽身而退,让听课的众人大吃一惊。
太子殿下这般洒脱放手,气定神闲的模样显然并非是自暴自弃,反而不如说是在今日的挫折逆境中,另寻了一条登临剑阁属于他自己的道路。
宁非烟忍不住踢了踢百里安的小腿,轻笑道:“本还以为中幽太子嬴袖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如今瞧来倒也有两把刷子。
他居然看出来,今日我特意准备的晷盘看似对后日的剑阁之行大有帮助,实则大有弊害,若能完全解此剑阵倒还好说,若是一知半解不上不下,那入了剑阁,怕是要吃一番苦头的。”
这嬴袖太子,本事不行,心眼倒是挺足。
他能看破此道,却有意当着众人的面点破其中道理,本还想着明日定要来此听课继续钻研的其他弟子顿时醍醐灌顶,瞬间明白了其中利害关系。
这样一来,也就让今日表现本不怎么出彩的太子殿下一下子又鹤立鸡群了起来。
课堂上,人们陆陆续续的准备离开。
嬴袖看着百里安桌堆积如山的废弃纸团与案上斑驳的墨迹,眼中的轻嘲意味掩饰得极好。
江云沁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课本,亦是准备起身离开,她顺着嬴袖打量的目光,也不由多看了百里安几眼。
见他手中执笔早已停下,坐姿早已不似刚上课时那般端坐有礼,脊骨仿佛被人抽空了似的,半颓半倚着。
素来乌黑明亮的眸光也泛起一片潮意,无精打采地耸拉着脑袋,双眸失了焦距似的怔怔无神地看着虚空。
见他这副失魂落魄的丧气模样,江云沁本该心中舒畅一番才是。
这个从未拿正眼瞧她的少年既然能够落到今日这般丢人现眼的地步,全赖他自己没有自知之明,还欲想在祁连城、嬴袖这样的人物面前出风头,自取其辱算不得太意外。
可不知怎的,见这手段层出不穷的少年终于似被彻底打压得没了气焰,江云沁心情又莫名有些复杂起来。
念着江水之中,江云沁还是没忍住,轻声询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百里安抬起没有血色的脸,看了江云沁一眼,那双黑眼睛里还有一点点残存的湿润。
他瞳孔又湿又润,透着丝丝还未反应过来的迷茫,温顺到了一种近乎柔软可欺的地步。
出自于蜀国望族的世家女,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手指无端窜起一阵酥酥麻麻的异样。
“没事。”百里安此刻的思绪似是显得有些迟钝,嗓音宛若刚刚刚睡醒一般绵绵无力,毫无攻击性的模样可真是容易勾起姑娘家的邪念。
江云沁呼吸滞了几滞,看着他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心道这好端端地一节课,这小郎君莫不是受到了幕帘下那勾魂妖精似的女人所影响了。
这小眼神怎地就这般勾姑娘心呢
祁连城神情晦暗,忍不住在百里安的课桌上踢上一脚,不耐烦道:“废物,你究竟准备什么时候下山?”
百里安眼瞳里的雾色挥然清明,未等祁连城那一脚踹过来,藏在身下的一只手掌下意识地护住宁非烟的脑袋。
桌案上静静蛰伏的指针嗡然而起,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剑光。
祁连城面上轻视的讥笑顿时一僵,脚还未落实,整个人便如被巨兽从下掀翻碾过一般,被轰飞出去数米之远,将课桌椅子撞得七零八落。
他披头散发狼狈至极,没想过百里安会忽然施以手段。
他怒极翻身而起,反手自剑匣中飞快抽出一柄墨绿色的钝锋重剑。
重剑出匣一瞬,众人顿时从四面八方感受到一股排山倒海的重势倾压过来,站在课堂上的一众年轻弟子们在那股可怕的压力下站立不稳,东倒西歪。
嬴袖不动声色的身子偏移退了半步,正巧避开祁连城的重势攻击,皱眉看着他手中的那把剑:“庭山剑?”
秦国十大名剑之一。
看来祁连城当真是深受秦国皇室重用,此番弟子选拔,竟是将国之宝库里的庭山剑都拿了出来。
一气重锋气,钝锋出匣擦出古钟撞山的沉重之音。
江云沁凡人躯体,如何能够承受得住这恐怖剑势爆发的音波,她掩耳尖叫,目光却下意识地看向百里安。
对于那霸气自显的雄浑一剑,百里安坐在座位上仍旧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见祁连城一脸狰狞地提剑劈来,他抬起目光,眼瞳深处有青意绽放,在半空之中盈舞的袖珍小剑也随之生出一股青冥剑气,剑走龙蛇,与那墨绿色的重锋相遇,清越的蛇吟剑音瞬间压制住了那隆隆的古钟之音。
还未等众人瞧见那不起眼的小剑如何喷吐剑气,只见那散发着濛濛青气的小剑绕着重剑如蛇舞龙走盘旋而上,剑气如流云白絮,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