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苍梧宫少主。
家有娇妻女儿,尹渡风自诩自己可谓是人生天大的赢家。
好在女儿也未随他,随她娘,自幼便是眉目秀美如画,天生一副好骨相,皮囊和眉目都得到了上天眷顾,叫她老爹爹是百看不厌,欢喜极了。
都说儿像娘,女像爹。
尹白霜非但一点也不像爹爹,其貌美程度,更在她母亲之上。
长此下来,其他仙门宗派难免会有一些多嘴舌之人,私下调侃猜忌,苍梧宫原宫主莫不是私下养了个俊俏绝雅的小相公,不然怎会同尹渡风这个大老粗生出这样一个雅极俊极的小闺女来。
再加之,当年尹渡风强抢宫主做自己压寨夫人的流言也传得甚疯。
在傅清雪生下尹白霜没过多久后便也辞世故去,难免不会叫人心生猜想,夫妻二人感情本就不睦。
苏观海这话可是最为致命的,尹渡风如踩尾巴似的,脸都绿了:“你这黑心肝的狗玩意儿,眼睛长脸上是活喘气儿用的,我家闺女像我!最像我!”
盛名天下,名垂千古的两大宗首大人物,此刻就却是村头小孩吵架似的,你一言我一语,什么难听地话都往外丢,恨不得将对方气撒手。
最后,苏观海明显棋高一着,终于气得尹渡风绷不住了,闺女的心上尸也顾不上抢,气得眼冒金星,奋力甩手,就要冲上去同他大干一场。
可他手臂重甩两下,却发现钳制住尸体的手掌竟是牢牢粘附在上头似的,纹丝不动。
尹渡风眉头大皱,正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时候,被两人僵持在中间,那具冰冷的尸体陡然朝他扭头看来!
尹渡风头皮骤然一麻!
覆在脸上的帛带沿着冷白的脸颊缓缓滑落,露出一张死气沉沉的脸来。
滑落的锦带下,是一双青灰色的眼,没有眼白,尽是青灰色泽诡异地遍布眼球。
只见那眼球在眶内僵僵一转,无数秘密麻麻的尸解邪文从他的双瞳之中遍布散开。
下一瞬,尹渡风掌心一阵钻心般的刺痛,阴冷的邪气破进骨髓,竟是令他灵台骤然暗寂,体内充沛如山川不息的灵力骤然僵凝,宛若冻结封印。
另一头,苏观海亦是闷哼一声,反应虽是极快的一记手刀劈斩出去,竟是毫不犹豫地斩下尸体的那只手臂。
尹渡风全无动作,看得目瞪口呆:“你对你婿郎下手未免也忒狠了些!”
“蠢货!”苏观海怒骂一声,脸色阴沉:“这是煞畜化尸!我们都中计了!”
只见他手里死死黏合的那只断臂,未见有丝毫鲜血溅出,只见那只手臂飞快扭曲,断口乌黑粘稠里,无数墨汁色泽的纤细触须疯涌而出,裹着灰色的邪文,密密麻麻地将苏观海地整个手臂包裹吞吃住。
苏观海面上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怕上一层可怕地惨白尸气,分明还是一个鲜活强大的仙人,肌肤间却布满了不详的尸斑。
然而下一刻,更诡异一幕发生了。
尸体被斩断的那只手臂飞快再生出来,新生出来的那只手冰冷惨白,未给苏观海逃离的机会,出手如电,扣住他的手腕,五根指甲尖锐锋生,深深刺入他的肌肤之中,眼中流逝飞快的邪文,如长江流水一般,疯灌两人的身体之中。
二人瞠目惊怒,身体踉跄跌跪下去。
“公主殿下的猜测果然没错,今夜这场拍卖会,当真是暗藏杀机,竟是为人道三主布下的一局死棋。”
黑甲人寻了一处安全的登高之地,毕恭毕敬地放下赵文君说道。
赵文君看着台面上的僵局,喃喃道:“紫金棺尚未下墓,便惨遭盗墓贼的毒害,于世失踪已有两百年,而今忽然现世的消息,在同一时间里分别送入中幽皇朝、太玄宗、苍梧宫、天玺剑宗,我便猜想此事必然有异。”
黑甲人神情复杂地抬眸看了赵文君一眼,道:“公主殿下擅自拦下送往白驼山的信件,又不顾自身安危入暗城,待到剑主羽闭关出来后,定会责备公主殿下的。”
赵文君摇首道:“总比让他身陷险境要好,我知道,当年那件事情对他打击甚大,那孩子一直都是他心中的一根刺,若是叫他知晓紫金棺重新问世人间的消息,怕是比这二位还要冲动失智,眼下情况还不算是最坏的。”
赵文君终究只是一个失去修为的弱质女流,她能够提前阻止百里羽的到场,已是万难。
至于太玄宗与苍梧宫,她还没那么大的能耐去左右。
黑甲人道:“只是我没有想到,中幽皇朝的嬴姬娘娘竟然能够如此耐得住性子。”
“并非是耐得住性子。”赵文君看了一眼台下某处立着的嬴袖,道:“此子对付他的母亲,极有一套,他心中怕是怀疑此棺中人,与他有着血亲关系,作为中幽皇朝唯一的继承人,他自是不会容许自己的太子之位有一丝一毫的撼动与置疑,若嬴姬莅临暗城,当真坐实了棺中人的身份,他便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