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沙盘的手一抖,不能理解这三小姐好端端地怎么突然爆粗了。
复而,他又看了一眼台下的那个少年,疑惑道:“怎么?此人难不成还是三小姐的人。”
面具下,她的小眉毛不可置否地抖了抖,语气依旧冷淡,说出来的话却是豪气无比:“这个人,今夜在暗城的一切开销,算在我账上。”
坊主心头一跳,暗道那少年竟果真是十方城的人。
呵,这三小姐,明面上状似对父亲下达的任务不甚在意,终归还是留了一手。
坊主如今的把柄正捏在她的小手里头,虽对这一切心知肚明,却也不会去触她霉头,故意拆穿。
未过多久,一名侍奉在四层楼的女侍匆匆下楼,将一张小小纸条送到了拍卖官的手上。
拍卖官正客客气气地劝说百里安回到自己的厢房之中,虽说那宝箱里的宝贝触动人心,但她只是一小小拍卖官,真正的主儿可是在暗处里俯瞰窥伺。
她如何敢做虞楼的主。
百里安大觉头疼为难,吃了一次不懂暗城规矩的大亏,早知如此,早在拍卖会之前便将这宝箱里的东西变卖出去了。
坐拥财富却无法继续进行拍卖,没有什么比这更尴尬的了。
难不成,真要他施以武力,颠了这虞楼,将小鹿儿强行带走?
可这里暗箱无数,他如何能够一一看透小鹿儿究竟藏身何处?
真打起来,怕是只会将小鹿儿置身于危险之中。
正是两难之际,那张小纸条阴戳戳地送到了拍卖官的手里头。
台下哄叫声不断,憋了半个回合,终于熬退了这个煞星,轮到他们开始大展拳脚了,如何能够不激动。
拍卖官正不解在这种要紧时刻,同僚女侍怎会如此不懂规矩地递送小纸条过来,就不怕坊主责罚吗。
当她满心疑惑摊开小纸条时,余光一角注意到了那熟悉的坊主专用章印,心头重重一跳。
她急急将纸条上的内容扫视一遍,整个人大为呆住。
瞳孔巨震,表情空白许久,完全理解了纸条里的意思后,一口气瞬间惊转岔气儿了,咳得昏天地暗。
她抖着手指不可置信地指着纸面,看着从四楼下来的侍女:“这这这”
那侍女也是一脸古怪地点了点头,觉得这事儿可真是破天荒头一回儿。
“咳!咳!咳!”拍卖官止不住地呛咳不止,神情佩服地看着百里安,又目光怜悯地扫视了一众客人。
百里安见她这模样属实诡异,一时也猜不出这虞楼生了什么变故,竟是将这姑娘吓成了这样。
“这猛地咳个什么啊,莫不是发了什么急病?”
“行不行啊,我们还等着买妖奴呢。”
客人们开始心生不满了。
拍卖官侍女终于强行平稳了情绪,小心收好那纸条,向百里安行了一礼,道:“这位尊贵的客人,您可以继续参加第二轮的拍卖了。”
“凭什么啊!虞楼这是要不守规矩了吗?”
“这明显了是见财眼开,看中了那小子里箱子里的宝物了呗?”
“他娘的!玩我们呢?凭什么给这小子如此特权?”
“诸位冷静。”拍卖官摆手平复乱象,然后做出惊人一幕。
她将刚得来的两千零八枚灵石竟是归还给了百里安,恭声道:“四层楼阳字间的那位客人说了,今夜您的一切开销,由她承担,您只管尽兴就好。”
暗城属于貔貅的,从来都只有只进不出的份儿。
像今日这般,手里头还未焐热的灵石又还回去,还真真是头一回。
“啊?”百里安蓦然一怔,被这忽如其来的变化惊得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