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想到这里,她心中顿时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与伤心。
无尽绚烂的繁花长夜,映在她黑沉沉的眼中。
心中百味陈杂,她一把揪起百里安的衣领,将额头抵在他的胸膛,虽是怨恨嗔怒皆有,可却是一句责备之言都说不出口。
她颤抖着指尖,轻轻触碰着他染血的腹,谁知那指尖宛若滴入热油中的一滴清水似的,瞬间引他沸腾。
百里安像是一只被火钳烫着的猫,刹那间,火花四溅。
甚至都没有察觉到怀中的人已经换了,百里安一把扣住剑裳云容的手腕。
不等她反应过来,欺身而起,夺去了她唇齿间所有的紊乱呼吸。
云容其实并不晓得自己此刻的处境比起中了毒的百里安还要危险,置身砧板而不自知。
她全然没有料到会受到百里安的袭击,揪着他衣衫的手指捏得指节发白,僵楞在了远处,半天没能反应过来。
直到身一凉,天玺剑宗的校服剑装如被剥洋葱般层层叠叠了在他手中散开,她才终于楞过神来,开始挣扎反抗。
另一位云容大人都看傻眼了,只见那小尸魔的攻势比方才还要生猛,待她至多是啃啃脖子,咬咬锁骨,亲亲脸颊。
如今怀中换了一个人,竟是直接口咬嘴唇了……
不对不对,她俩儿本就生得一模一样,怕是在小尸魔眼中,还以为自己抱着她呢。
这心魔倒也算是做了一回好事,若不是她突然出来救火,此刻被抱着咬嘴巴的那人肯定就是她了。
不行不行!她受不了这个,居然还伸舌头了,这小尸魔挺会的嘛。
咦?
她的心魔也属实了不得,莫说脸生得一模一样。
脱了衣裳,里头也是同她没有半分差异,若非此刻在旁观,云容都要以为小尸魔身下的那人就是她自己本人了呢?
虽说旁观者清,可一样的脸,一样的身材,事无巨细,从到下仿佛连一根头发丝都是相同。
云容彻底看不下去了,忙出声提醒道:“你在那像个小女人娇羞似的挣扎个什么劲儿,你倒是拿出杀邪兽的那份架势来啊,他是中了魅毒的,你若再磨蹭,身子就要给他摸完啦!”
说着说着,云容耳朵唰的一下烧红了一起来,双手捂着脸颊,破天荒地乱了分寸,气急败坏道:“这小尸魔都开始脱自己衣服了,你还发什么楞呢?”
阿娆也急了,忙道:“你快快以利刃剜去他腹间腐肉毒素,然后取我魔血喂他服下,尚且还来得及解毒。”
两人的吵闹不休,让剑裳云容彻底了解了情况。
诡异的是,她却停止了挣扎,眼睫微微一颤,侧过脸颊看着阿娆焦急的那张脸。
眼神不复先前那般愤怒悲伤,反而有种叫人琢磨不清意思在里头。
她忽然轻哼一声,双手抱着埋在自己胸前的那个脑袋,手指轻柔地梳拢着百里安被汗水浸湿的发丝,也不知被他咬着了哪处,白皙脸颊飘起两抹樱色。
她抿合着唇,眼眸无端莫测。
阿娆被她那样的眼神盯得心肝儿一颤,一种不详的预感笼了来,分明云容什么都没有说,她却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嘴唇吓得青白了。
两只手下意识地抓紧了藤蔓,倒刺扎破了掌心都浑然未查,她眼神冰冷,出言威胁:“你当真以为我出不来了吗?”
剑裳云容掀起眼睫,眸光泛潮,脸是红的,眼是凉的,瞳仁里像是融有清秋的一汪泉,清澈而深远。
目光里不见任何报复挑衅的意味,但停止挣扎的动作却足以说明了一切。
当年,她孱弱垂死,受困于冰棺之中,不能言,不能行,所受屈辱,历历在目。
她不是阿娆,学不来她猖狂放肆的作态,即便是言语挑衅,也是轻轻柔柔的,像极了七月的风:
“魔君陛下,你的王夫……”
“住口!不许说!我不许你说!”戾然的血色一点点地爬阿娆的眼睛,她神情扭曲古怪,像是被触及到了什么逆鳞,面色陡地森白,如欲吃人!
云容又何曾畏惧过她的疯魔,叶落林梢间那样温暖朦胧的花色柔和不了她眼睛里的凉意,字正腔圆,一字一顿:“很不错呢。”
阿娆瞠目欲裂,若是能够动弹,他已经扑前暴起杀人了!
她所说的解毒法子是个好法子,可云容怎么可能舍得亲手让他再痛一回。
尖刀入肉,那太疼了。
阿娆伤他早已是习惯,可作为护他成长的师姐,伴他日夜的妻子,她不能伤他,也不舍伤他。
侧过去的脸很快被百里安粗暴地捏住,掰了回去,重新覆落一个滚烫侵占的吻,蛮横激烈的吻让云容很难招架得住,她几乎喘不过气来,被迫同他在粗糙的树枝滚成一团。
身下垫着两人凌乱交叠的衣衫,云容高高昂起雪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