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似是不想再同她周旋下去,直径起身,去往浴桶那便,挽袖解锁,动作飞快轻柔地将宁非烟打捞抱起。
女魔君虽不愿多瞧这一幕,但眼睛却始终不受控制地飘过去。
刚好瞧见她身上尽是被人临幸过的痕迹,忿怒的血色失控般地逆流而上,让她眸光彻底阴沉了下来。
注意到她那目光的百里安心中也是禁不住一寒,忙扯过一帘轻纱裹覆在怀中女子的身上,将她藏得严严实实。
女魔君冷笑连连:“怎么?藏宝贝似的看得这般紧巴,是觉得会叫朕看坏了去不成?”
百里安正思意如何作答,怀中的女子却是嘤咛一声,醒来过来。
刚裹好的轻纱一阵不安分地涌动起伏,一双细白的纤臂自轻纱中探出,勾住百里安的脖子。
美人儿像是睡迷糊的猫儿似的,脑袋贴在百里安的胸口上蹭拱着,含混不清的嗓音带着丝丝未化开的媚意:“已经是早上了吗?你可不能再胡闹了,妾身的腰软得厉害,就放过我吧?”
百里安一听便知这女人是在装睡使坏,私底下在他面前,这家伙是极少自称妾身的。
他看了一眼魔君的脸色,果然阴沉如乌云密布,很是吓人。
百里安叹了一口气,低头一瞧,果见这只小妖精正张着一对清亮的弯弯小眼儿正对着他吐舌头。
真是不嫌事儿多啊!
女魔君磕了磕手中那杆儿里头的烟灰,冷声道:“宁河主这几日倒是过得快活。”
宁非烟十分配合性的身子惊惧一抖,人如大梦泼凉水般的慌乱醒来。
忙推开百里安,她拉扯住轻纱掩体,诚惶诚恐地行礼跪下,恭声道:“臣参见陛下,还望陛下恕臣失仪之罪,只是昨夜实在是身虚气弱,累得昏死了过去,臣该死,竟未察觉陛下尊驾到来,失了礼数,望陛下见谅。”
态度压得极为谦卑有礼,这不知道的,还真是一点也听不出来话语中的挑衅与得意。
女魔君啪的一声,重拍桌案,面色是冷的,眼眶却是雾潮一片的,厉声道:“你给朕滚出去!”
然后用力瞪了百里安一眼:“你留下!”
“臣遵旨!”
宁非烟十分乖巧地起身去滚,而后又见殿外雪意连绵,陈铺宫阙远道,很是刻意地做出为难之色,动作看似隐秘实则光明正大地踢了踢百里安的小腿。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默契,她虽一个字也没有说,光是仅凭肢体动作,却总是觉得自己这颗莲藕似的多孔心思,这只蠢猫总能一眼通透知晓去的。
百里安当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了,这雪虽说落得大了些,地上寒了些,可你好歹也是一界魔河,举世强者,他打死不信一场雪能够难倒她走路。
本欲想叫她老实点,可对上她那刻意做作的可怜楚楚模样,终究是好气又好笑地蹬掉了自己的靴子,无声踢给了她。
宁非烟大摇大摆、理所当然地穿上他的靴子,然后一步三回头,含情脉脉地看着百里安。
那依依不舍爱意绵绵的模样,简直是逼得女魔君差点当场发作,恨不得一掌毙了这狗玩意去!
最后还是百里安看不下去了,抬腿作势欲踹:“你还没完没了了是不是。”
宁非烟这才兔子似地扶着腰跳走了。
“陛下有事要交代?”宁非烟走后,百里安将冥殿终年长明的蜡烛灯火重新点燃了。
室内的昏暗随之被驱散开来。
清晨初雪,凄楚的东风未绝,呼啸过窗台。
四帘长垂帷帐苏幕忽轻舞而起,一道尖锐的破风声穿过帷幔,直逼百里安而来。
百里安目光一跳,伸手稳稳握住那道风声。
待他摊开手掌,掌心里静静躺着的,正是魔河蜀辞的那枚银色佩环。
先头还血迹斑驳的银环,彼时送到他手里头却是干干净净不见一丝血迹的。
“陛下将这个给我做什么?”百里安不解问道。
女魔君淡道:“此环名为星阑,这是朕杀蜀辞的时候,亲自从她身上取下来的,关于这环中秘密,朕参透不得,还希望司尘河主能够为朕解惑。”
百里心中一震。
蜀辞竟然真的被魔君杀死了?
可她不是不死之身吗?如何能够被人杀死?
魔君又为何要杀死这么一个强大的河主?
“你是想问,朕为何要杀死蜀辞?”女魔君将百里安的想法看得一清二楚。
百里安皱眉道:“蜀辞做为最古老的魔河,见证了三代魔君的诞生,修为实力也非余下五河合力能敌,也是唯一一个拥有着双生魔河能力的河主,我实在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让陛下牺牲如此之大,将之杀死?”
女魔君冷笑道:“她背叛过朕,便是该死。”
百里安道:“若论背叛少君弥路、二河葬心、乃至是如今冥洲之上的大半魔臣,甚至是我,皆对陛下存着二心,如此算来,如今该死的,不止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