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容:“在尸魔眼中,只有食物,没有女人。”
他面上带笑,可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甚至隐隐感觉到了愤怒。
因为街道上的风忽然疾烈起来,店铺外的幡帜猎猎作响。
在那些空气中,仿佛有着无数看不见的锋利丝线,过风无痕,在宁非烟纤细的雪颈间慢慢收紧,勒出一道细红的血线。
瞬间,宁非烟仿佛被一只被死神的手掌紧紧攥握住,她心中竟生不起丝毫抵抗之心,只需对方心收意动,她便会彻底在这个世界中被抹杀消失。
纵然面对生死绝杀之际,宁非烟完美地掌控着心绪不乱,但身体却还是回本能对这种恐怖的气息产生一种难以明喻的绝望感。
这种绝望感,清晰地告知了宁非烟这个男人有多么可怕。
他是创世时期自尸王将臣的血池之中诞生的第一位王族尸魔,也曾覆手震慑千古万灵,惊天动地,纵是盛法时期的神魔亦有无数为之俯首称臣。
对于尸魔王族的真正境界修为,自古以来极难有人能够证实。
渡劫境共分五个小境。
魂启,合神,融道,千劫,通瞑。
宁非烟早在两百年前便已突破至合神一品境,可如今这个男人带给她的感觉仍是遥看山海一般,无终无迹。
能够给她带来这般感受的,修为怕是早已不仅仅是通瞑那般简单。
风侵衣,满背湿寒。
但宁非烟不退反进,任由那无形的丝线切开颈项间的肌肤,立于矮墙的影子下方,静声笑道:“他若真将我视为食物,又怎会赐我后裔?”
且不论嗣空对百里安的态度是好是坏,尸魔诞孕子嗣,本就是不可为之事,她深信嗣空对于她怀中的孩子极感兴趣。
能得他感兴趣的人,一般都不会死得太快。
果然,嗣空眼眸大张,透亮的眸光盯着我,神情震惊错愕。
那宛若神火燃烧的眼瞳粗略在她腹间扫视一眼,宁非烟看到他眼皮子明显狠狠一挑,整个人竟是就此愣住了,眼里瞬间仿佛腾起燃烧火焰,表情说不出的精彩。
脖颈间的切割痛意骤然松开,嗣空摸着下巴,目光惊叹地看着宁非烟,无不感慨道:
“魅魔如此低贱的血脉,竟然也能够承住我尸魔王族的血气传承,小姑娘,你可是千古一来头一回打破此等奇迹的人。”
宁非烟拭去颈间的血迹,并不打算与他深入讨论这个问题,只是笑道:“自乱幽谷一别,已是四百年未见,没想到嗣空大人风采依旧不减当年。”
嗣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起来,同你下棋,倒也是我空寂生涯里的一见趣事。”
宁非烟心中不由冷笑一声,这家伙的乐趣素来都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当年她为万道仙盟的盟主猜忌,不得已擅入乱幽谷中,落入到了那片黑暗城境之中,耗费了整整十年功夫才走出那片险境。
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被仙尊祝斩亲手封印在遗弃之地的那个魔鬼,竟然破了那道剑印重新现世。
以这家伙残忍嗜血的性子,重获自由竟然未将人间搅得天翻地覆,反而无声无息的潜入魔界中来,也不知是何道理。
宁非烟问出心中疑惑:“大人怎会现身在魔界之中?”
嗣空低低一笑,目光像是一只野性未驯的恶狼。
“许久不见人间,时隔沧海桑田,竟是不知人间何时出现了那样强大的剑修女子,我在一处国境边城饮血为乐,叫那名女子察觉出真身。
与她酣战一场,竟是吃了她的一道剑气,落斩在了我的本命尸珠上,如今每每饮宴,血食入腹时,便会牵引那道剑气刺激尸珠,虽说不致命,但这道剑气却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我,输给了一名人类剑修。”
分明在说着一件极其屈辱之事,可嗣空空阔的眼眸里却尽是盈盈笑意,仿佛一点也不生气。
优雅的目光如酿着两汪毒药般的光泽:“这般有趣的人类女子,我想要么将她收为我的血裔新娘。
要么找到她,将她体内的鲜血一点点的抽干酿成美酒,皮囊剥落下来,制成我宫殿墙壁上的装艺品,那画面一点十分美丽。”
宁非烟瞧着眼前这个优雅如贵公子的男人平静地诉说着极其残忍血腥的想法,她面上波澜不惊,笑着打趣道:“能得大人动心的女子,自是极为不凡。”
宁非烟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能够伤到这个老怪物的人类剑修……
仙门正道何时出了这样一个人物,她竟是丝毫不知?
……
……
正处理完手头琐碎麻烦事的幸无得闲,本想从自己的魔狱领域中释放出两头妖魔来磨磨手中利刃,可一想到前几日在君归宴上失控与魔君对质反落了下乘的‘心魔’女子……
仔细想了想,去了一趟尚食宫,提了两屉小笼包,便移步去了内殿幽阁。
穿过几轮剑阵结界,他来到一间密室。
一身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