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紧了座椅的把手,指节都捏得发白了。
宁非烟看得出来这小子极爱干净,应该是有轻微的洁癖,身上总是散发着一抹淡淡的清爽的味道。
一个人,怎么可以闻起来就像是雨后的月光,非但不引人反感厌恶,这种感觉反而还叫人沉沦。
百里安原本心中盘算好的一切尽数被推翻了去,手中捏着的珍贵秘卷被捏成一团,哪里还有心思翻阅,任她施为的想法也进了狗肚子里去。
这小妖精,厉害极了!
穿过她发丝的手指。顺着她的后脑慢慢滑落至颈项间,温柔地将她扶稳了些。
下意识的温柔动作,让宁非烟眼底划过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柔软
体内深处,为舍魔利摧毁后的死寂身体也宛若在这个瞬间得到了一丝生机的填补,为那股死亡气息折磨得日夜翻腾蠕动的五脏六腑也终是得以的缓解。
这种感觉让她感到十分的舒服放松,一直以来身处于魔界的高度紧绷的精神也彻底舒缓了下来。
少年人满盈着朝气与清爽的气息很是招人待见,她十分喜欢。
忽然间百里安目光定定落在她的唇间,蹙了蹙眉,他忽然将脑袋凑得更近一些。
宁非烟心中一惊,还以为他是要吻她,手指蓦然蜷紧,眼神方一变冷,对方却堪堪停了下来。
近在咫尺的嘴唇微张,轻轻在她唇角边吹了几口清凉的气息。
宁非烟很不适应地将身子往后缩了缩,问道:“你做什么?”
百里安脸色泛红,有些不好意思:“你受伤了,我给你吹吹。”
宁非烟一怔,忍不住摸了摸唇角,果真摸着有些刺痛感,但很轻微,想来裂口极小,但他却观察入微,瞧进了眼底。
不知为何,看着他脸红害羞的模样,宁非烟心头窝起来的怒火莫名地散淡了几分。
宁非烟深知女子为这种细节小事而感动是一件极为愚蠢而不自知的行为。
可是这只蠢猫,在有些时候,蠢得真真是心都能给你搞痒了去。
也罢,既然是逢场作戏,又何必同他计较这些旁枝细节。
宁非烟面上又绽出一抹恣意风流的笑容来,她侧颜轻收,咬着他的一根手指,媚眼如丝地嗔笑撒娇:“是啊,可疼了呢。”
百里安素日里极是反感那类矫揉做作,刻意卖弄风骚的放荡女子。
如今眼前的这位小妖精便十分刻意,亦很做作,可是她天生就是做戏的高手。
若当真要骗一个男子,又怎会将眼中的虚情假意展示出来,这般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这就是在哄你罢了。
百里安自认为听不得那些不入流的浪荡之语,只是由宁非烟说来,他却是真的无端耳热得很。
换做往日,百里安并非是个会得寸进尺的人,更不会向女子主动提及无礼过分的要求。
他忍不住倾身抱起宁非烟柔软的身子:“背上的伤还疼吗?身体还难受吗?”
宁非烟身体微僵,两只手悬在他的身后。
莫名其妙地感觉又被人给宠了一回是怎么回事。
她摇了摇首,轻声回应道“倒是不怎么疼了。”
百里安瞧着她的面色红润,心里的那块大石也跟着放了下来,他目光忽然捕捉到了地板间的一处痕迹,神色微怔。
宁非烟看见了他的表情,俏脸登时红了,忙用裙摆遮掩。
百里安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撑着下巴笑道:“你都放肆这么久了,要不咱们换一下试试看?”
宁非烟表情一僵,旋即笑道:“爷儿说笑了,如今妾身可怀着他人的孩子呢,若是您心大,不妨等我的孩子出世了,您在做那孩子的干爹,届时妾身自当将身子完完整整地交给您?”
她心眼可多着呢,与他放肆是一回事,给他睡又是另一回事了,此刻宁非烟有意拿怀孕的事恶心他,好叫他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谁知百里安竟是笑出了声来,被取悦到了开怀笑容根本不似作伪。
他看她的眼神十分逗趣,似是根本不在意她肚子里还揣着一个。
宁非烟被他笑得有些不安起来。
心想这个看起来一本正经的蠢猫莫不是个变态?
竟然喜欢有身孕的女子。
百里安并未察觉到她脸色古怪,他从椅子上起身,委于地面坐了下来。
他的双臂穿过她的腰间,轻松一揽便贴近了她,脑袋闲闲地趴在她的肚子上,身后的长发千丝万缕地顺散在她的腿边。
在橙黄色的烛火下,少年柔黑发丝映出软和的柔光,当真像极了一只乖巧的大猫趴在她的身上撒娇。
他那柔如夏夜凉风的嗓音细细入耳,含着几分憧憬、期待、与紧张:
“这可是你说的,要将孩子生下来,可不许反悔,只是不知你们魅魔生孩子一般需要多长时日?需要准备些什么吗?
我听说凡人女子生孩子会很疼很疼,你也会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