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冥王的出现让君归宴上所有的魔族不禁都朝着宁非烟方向望过去。
魔族素来体魄肉身强大,不畏四季酷寒。
她却格外畏寒似的着一身云锦长衫,外头裹着红色狐裘,姿仪优雅垂首静坐。
锦缎般的墨发披散在肩后,秾丽的红,浓墨似的黑。
在这格外鲜艳的颜色下,她如画的眉目也难掩面色的苍白,以及身量的纤细羸弱,病恹恹的,仿似风一吹便就要跟着倒了似的。
明眼人哪里不知前几日她在九蛇一部中所受的重伤根本没有养好。
也是,毕竟那可是蛟龙之毒,一旦沾上了没个一年半载根本难以下床。
如今能够强撑着身体来参加君归宴,已经是叫不少人十分意外震惊,如今哪里还能一战。
不少人也在打宁非烟的主意,只是如今孔雀冥王焌祎先声夺人了。
在场内,除了五河大人,又有人能够与他一争。
不过毕竟他并非是六河之一,没有战令的特权。
而六河收到挑战,有着三次拒绝的权利。
虽然身为河主拒绝魔族发起的挑战,十分有损威严名声。
但他毕竟是强大的古老仙兽,孔雀冥王,实力非比寻常。
而宁非烟又一身重伤,若是拒绝邀战,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只不过以孔雀王的那胡搅蛮缠的专横性子,拒绝起来怕是还得费些功夫。
弥路见焌祎来势汹汹,目中无人的模样,只当是他私下为魔君授意而为,强忍着中烧的怒火,他冷哼一声,道:“区区堕仙之流,也胆敢觊觎我界魔河之位,简直异想天开!”
焌祎目光轻蔑道:“我身入魔界,饮过血魔之酒,骨身皆从魔脉,千年来也屠过万数仙灵,镇守魔界疆土,少君这是不打算承认堕仙为魔了?”
自古以来堕仙成魔着有何止他一位,若是此刻少君承认他所言,那无疑是叫魔界之中其余的堕仙者尽数寒了心。
“你!”弥路正欲发作。
宁非烟那方却是已目不斜视地缓缓起身,敛首微笑道:“孔雀王言重了,这场挑战,妾身接了。”
“非烟!”弥路焦急出声,此战接了,她岂有活路可言。
孔雀冥王素来痴心于魔君,宁非烟即为四河,又为未来的魔界少妃,对于魔君而言,是为不小的阻碍。
他素来心狠残忍,好不容易抓此机会,又怎会手下留情。
果然,焌祎见她接了,哈哈大笑出声,一双生来残戾的眸子看向御座之上,眼底划过一丝柔情,无比嚣张恣意:“魔君陛下,您是要她死,还是要她活,只需您一句话里,焌祎愿为陛下鞠躬尽瘁。”
“我先要你死!”弥路眼中戾气大增,拍案起身。
一旁奉酒的弃人却忽然将他拉住:“殿下,还请注意自己的言辞。”
弥路发力就要挣开,弃人缓缓抬起一双幽深的眸子,凝视着他。
“若非方才殿下轻视堕仙之言,非烟大人自有解困脱身之法,只是因为殿下一时的口无遮拦,若非烟大人当真拒绝这场挑战,那无异于叫魔界上下都认为她仗着少君的宠爱不将堕仙们放在眼中,若是因此叫魔界堕仙们离了心,随焌祎投诚于魔君陛下,那岂不是正随了她的心意?”
弥路浑身一僵,心中豁然开朗,怔怔看着宁非烟那道羸弱的身影,心口因为自责揪疼不已,喃喃道:“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
她竟为了我,能够不顾性命,决然到这般地步。
弃人将弥路强拉坐下,平静道:“还望殿下莫要辜负了非烟大人的这番心意。”
比起弥路的心疼自责,弃人显得就要冷静许多。
反正宁非烟对他而言,就是一枚早已准备好为殿下牺牲一切的棋子,如今用来为殿下一时失言来承担后果,也属她命数不好。
焌祎的请言未能得到魔君陛下的任何回应,他难免有些失望。
宁非烟并未受到他那嚣张残酷的话语影响,清眸含着一抹平静的笑影,翩身遁入一枚青叶小世界之中去了。
焌祎不死心地深深看了女魔君一眼,却是看见她眼中仿佛全无自己的半分影子,只是低头逗弄小猫,心中难免含着几分涩然之意进入战场。
虽说君归宴连设三日,但此境魔族何其之多,真真一一挑战起来,也极占时间。
除了宁非烟与焌祎之间的战斗以外,接下来也纷纷有魔将们相互挑战,跃入那万花千叶之中,开始比斗。
女魔君逗弄百里安脑袋的手指忽然一动,因为她发现怀中这只猫儿眉心闪烁,正出神盯着属于宁非烟的那片叶子瞧。
她呵笑一声,道:“怎么?在担心你那旧主子?”
百里安余光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她案前的那几枚铁盒子,若有所思。
他知晓宁非烟的手段,既然她选择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