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杯口,传音提醒道:“身上有伤,就不要喝酒了。”
宁非烟笑出声来,这次却并非传音,而是有意出声打趣道:“平日里红妆那个小管家婆都不敢阻我喝酒,你这只猫儿倒是谱摆得挺大。”
话是这么说着,可是对着那名相貌英俊的年轻魔将的敬酒动作,她还是顺着猫爪子的力道,将酒杯放在了案上。
她抬眸朝着那名年轻魔将礼貌一笑,道:“失礼了,我家猫儿爱干净不喜欢酒气,若妾身沾了酒意,晚上它便不愿同我一块睡了。”
那魔将本就地位不如宁非烟,此番敬酒也是冲着结交而来。
听她这么说,哪里还敢为难,连连笑着打圆场,只是目光无不艳羡地看了她怀中那只猫儿一眼,恨不得自己就是那只猫,如此夜夜与美人同睡同暖,何不快哉。
百里安心说这女人说谎当真是连草稿都不打的,究竟是谁爱干净嫌他掉毛,不准他靠近她床榻半步。
他好没气的翻了一个白眼,忽然又察觉到一个冰冷寒凉的视线远远投来。
高台御座之上,魔君陛下一身玄色君服,冠冕下的黑玉珠帘,一双妖冶的眼睛灼灼凝视,瞳内深处似乎有光影在跳动,像是万丈寒海里汹汹燃烧的冻火,摄人得紧。
遥遥相隔甚远的外围魔族都感受到了来自魔君陛下不同凡响的气场变化,原本四下私语交谈之声顿时安静了下来。
就连五河苏息也停了倒酒的动作,身体微僵,看向御座,似是不解魔君陛下因何这般反应。
偏偏场中就有人无从察觉似的,宁非烟对于魔君陛下的目光熟视无睹。
只顾着逗弄怀中小猫,摸他小胡须,低头亲他爪子肉垫,将他尾巴缠在自己手腕间,态度亲昵地不像样。
魔君陛下蓦然垂了眼帘,她案上的盛着佳酿的玉壶怦然炸裂,四分五裂,酒水四溢。
这番动静可是吓坏了侍官。
谁知,魔君陛下没事人一般,提起玉箸,夹来一片新鲜雪嫩的鱼片自己吃了,似是十分满意,又夹来一片,对着宁非烟怀中的猫儿温声道:“过来,吃鱼。”
百里安觉得宁非烟似乎是在故意整他似的,才刚一开场便将魔君的战火吸引到了他这来。
他是见识过这位君主的霸道与不可理喻的,这会儿和风细雨的,若是不依从了她,怕是一会儿不好收场。
百里安甩了一个眼神给宁非烟。
宁非烟却直接无视,拍了拍他的小屁股,笑盈盈道:“你这讨打的小猫儿,虽说念旧是好事儿,可陛下终究是你新主,她待你极好,你该腻着她才是,整日黏着我做什么,还不快去。”
此言一出,百里安明显瞧见魔君陛下指下的那对青玉筷无声裂出数道蛛网的细痕。
可怕的是,那位新主儿面上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今日这场君归宴,怎么感觉有些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