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显然从未想过,一个未成年的孱弱魅魔,竟然能能够将战局扭转到这种程度。
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看着宁非烟问道:“你做了什么?”
宁非烟从怀中取出一颗碧色的溪石,平静道:“这是我向大帝请来的毒妖石,能够让万魔蚀骨而亡。”
女人不能理解:“即便是这样,你根本就没有给钩蛇大军下毒的机会,更莫说接近那位大君首领了。”
对于众人的疑惑,宁非烟只是回答了四个字。
“蛇性本人轰然雷劈一般,面色变得极为铁青难看。
与她一间囚车关押的魅魔们也露出了崩溃的情绪,此妖毒,自然是以她们为源,暗自下毒在她们的身体之中。
她的父亲瞬间理解了她的意思,面色也是有些难看。
他涩着嗓音不可置信地看着宁非烟,那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的怪物:“你竟然对自己的同族下手。”
宁非烟一句话将那些还抱着庆幸心理的魅魔们打入地狱:“比起战争的胜利,死几个人又能如何?比起城中数以万计被烧死的同族,今日的牺牲可以说是能够忽略不计了。”
“况且北渊之森的灵罗果能解此毒,只要父亲能够在今日这场战争中获得胜利,早日归族取果,她们的性命自然也就保住了。”
听得这一切,女人只觉得唇寒齿凉。
她虽怨恨这个孩子在那一夜暗杀钩蛇一族,但不得不承认,她心中还是念着她的一点好,觉得她是给妹妹出一口恶气,这才含怒出手。
可不曾想,这一切都是一环套着一环,她从一开始出手,便是为了惹怒钩蛇首领,给她们那一车人禁食禁水,逼得众人走投无路,不得不委曲求全,为了生存而与那群蛇魔交易食物。
更可怕的是,她现在都不能够确定自己是否也在她的设计一环之中。
钩蛇首领本人极为挑剔,对于一般自荐枕席的魅魔女性他一般都是拒之门外。
而她则是避开了无人注意的时分,去过他帐中几次。
她不知还有没有其他女人去过魅魔首领的帐中,如果没有,那便意味着,这个该死的孽畜连自己的母亲都没有放过。
中年男人的面色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本族族人为了生存委身于仇敌本就是一件极为耻辱之事。
更叫他心中燥怒的是,他无法确定自己的妻子是不是也向敌人妥协过。
这对于一个男人而言,无疑是一生之中巨大的耻辱。
他沉着声音,耐着最后一丝性子,下令请来族内医师:“给她们查查身体,看都有哪些人种了妖毒,回族之后好尽快医治。”
女人因为这句话,心中为之一沉,一旦查出她体内种有妖毒,这便意味着她失节这件事彻底藏不住了。
她下意识地看向宁非烟,却见她也正朝着自己这个方向看过来,还朝她微微一笑。
女人心中顿时不寒而栗。
这样一个小小年纪便会揣测算计人心的孩子,如何能够不令人心生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