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道:“你无需与我解释那么多,道理我都明白,我只是在思考该从那个部位下手。”
怎么听起来像是在准备动手吃烤全羊。
宁非烟皱了皱眉,道:“速度快一”
“啊!”一句话尚未说完,锋利黑紫的獠牙毫无征兆地将她后背间的一道伤口骤然撕裂。
剧痛的苦毒快速注入她的身体之中,汹涌淌出的伤口飞快变得黑红,毒气森森,血口溃烂,伤口狰狞如蜈蚣爬过,分外可怖。
全无防备的宁非烟一声抑制不住的痛呼声喊了出来,疼的面色煞白,嘴唇都咬出缕缕鲜血来。
百里安抬手,看着獠牙尖端缓缓滴落的黑色血珠,他掀眉道:“惨叫声听起来不错,至少这样让你看起来更像是个正常人了。”
宁非烟恨恨咬牙,疼得已经没有力气与他做口舌之争,肩膀颤抖,牙齿咬得咯咯响:“继续”
根本不用她多说什么,百里安动作未停,背后密布的大大小小伤痕皆被他稳准狠地一一挑开划破,下手不带一丝抖的。
随着动作间,他漆黑的眼睛珠子微微转动,白皙的脸上沾着星星点点的血,硬是叫他那张俊秀干净的面容平添了几分凄厉。
一滴鲜血恰好溅落在他的嘴角边,他用舌尖轻沾那抹血意,简单一尝便知这血中包含着极为可怕的剧毒,也不知晓,伤上加毒的宁非烟能不能够撑得下去。
他动作不停,继续划开一道又一道的伤口,声音平静道:“为何不让红妆帮你做这件事?”
宁非烟疼得死去活来,几乎晕厥过去,但她清楚此刻晕了过去便再也难以醒过来,百里安同她说话,便是想要她保持清醒。
她声音低微,似是自嘲:“虽然我厌极了她,却也十分了解她的性子,她十分重视我,若是让她动手,能有司公子这般你冷静果决,快刀斩乱麻吗。她越是犹豫,便越容易出现差错,自然我所受的痛苦更甚当下十倍。”她语气看似夸奖,实则嘲讽。
“嗯”有一处连着筋骨极深的伤口被挑开,宁非烟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浑身脱力般地覆在桌案上的织锦蜀绣上。
很快,背上的伤口尽数被撕开,看起来就像是被恶兽的獠牙撕开过一般。
百里安将獠牙的尖端抵在她腰骨间的那枚珠子上,头也不抬继续说道:“你虽厌极了她,可是在最后关头还是将她支走保护了她。”
宁非烟发出轻嘲的笑声:“原来在你的认知中,我居然是个这么温柔的人啊,有点受宠若惊呢。”
百里安摇首道:“今日之局,你本就没有十足的把握活下来,若是败露,在此殿之中的红妆自然也会在第一时间死在魔君的盛怒之下。”
宁非烟显然不想与他进行如此无聊的话题,她语气催促道:“魔君快来了,还不快将那枚珠子毁去。”
“如今你深受重创,能够活下来本就是一件奇迹了,若是伤毒加身,珠子毁去的那个瞬间,舍魔利那毁灭性的力量将永远留在你的体内,到那时,你会觉得死去比活着还要幸运。”
因为没有人能够承受这样的苦楚。
宁非烟终于忍受不住,回首狠狠瞪了他一眼,因为苦痛的折磨,眼眸都是湿润的,瞧着有些可怜。
但即便如此,也依然遮掩不了她目光中的平静与无畏。
映着这样的目光,百里安不再多说什么,手掌用力,将那颗獠牙深深地推送了进去。
这一刻,无疑是极痛的。
黑红色的鲜血滚滚而出,宁非烟蓦然揪紧案上的织锦蜀绣,手指苍白。
可她这一次口中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一双眼睛涣散幽黑,平静得有些诡异,趴在桌子上面无表情的苍白模样活像是一只鬼。
獠牙的尖端仍然深深插在她背上那片血肉狰狞的伤口之中,珠子的碎片还扎在血骨之中。
百里安眼皮一跳,眸色也深了几许,他一言不发,将那些染血的碎片一一挖出,他的动作极快。
清理干净后,他正欲抽出獠牙,一只被汗水湿透的冰冷手掌蓦然抓住百里安的手腕。
宁非烟死死抓牢他的手,用力往外一划,深深插在她血肉之中的獠牙骤然将她背脊斜斜横拉出一道巨大的伤口。
皮肉翻卷,森然可怖!
这个女人是真的狠,为了掩盖舍魔利造成的血洞伤口,她可真是下得去手。
在百里安奇异的目光下,她做完这些,手掌蓦然无力松开,脸色青白,脑袋也软软地歪在一边,像是一只即将渴死的鱼,半点不似活人了。
去掉大半条命的她,真不知接下来要如何与魔君周旋。
在百里安的帮助下,伤口上了一层对她伤势根本没有太大帮助的药,裹上一层纱布,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将血衣处理干净。
宁非烟抖着手,倒了一杯冷茶尽数浇在自己的脸颊上。
夜色慕凉,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