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却是凉飕飕的寒风。
女子沉默了片刻,而后说道:“你这孩子,再说什么傻话。”
方歌渔低低发出一声笑,面色冷的厉害,就像是干涸大地上冻晒已久的鱼,眼神死了个透彻:“阿娘果然不愧是常年孤身立于高塔上的上位者,就连一个简单的拥抱都不会。”
“歌儿?”
“阿娘”方歌渔从她怀中慢慢抬起那张绽血的脸,这一声阿娘唤得不再可怜,满是讥诮之意:“阿娘难道不知,抱人的时候用一只手来抱,很没诚意吗?我另外半边身子都是冷的,阿娘,何不放下另一手里头的剑,来给我一个完整的拥抱。”
女子负在身后的十方剑纹丝不动,好似屹立多年的庄严之物,不容颤动。
即便明知是假的,可当方歌渔看到那丝毫不颤的剑锋,眼眶还是湿红了一瞬。
女子默了良久,耳侧是滚滚的岩浆烈焰之声,她轻叹一声,然后将方歌渔慢慢推开,再次看向她那张脸的时候,已经不见了怜爱与关怀,一对金色的眼瞳陌生而冷漠。
方歌渔目光冰冷:“还真是够恶趣味的。”
女子后退两步,再次开口时,声音已经变作了雌雄莫辨的低沉之音:“吾并不认为在这世上有谁是坚不可摧的。”
“不过”
她抬起一根手指,点在了方歌渔的心口间:“你的确是吾见过最顽强的人类。”
也是活得最清醒的人类。
清醒得不禁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