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无往不利的银色小剑将幽鬼郎的身体直接贯穿,却如光穿透雾一般,带起一蓬黑息,深深地钉在了墙面之中,连他的本体根基都没有丝毫损伤。
这柄剑,竟是对于这种阴鬼之物无效!
百里安心中虽然意外,但并未失去方寸。
世上本就万物相生相克,自然不会存在什么绝对无敌的杀器。
若是将战斗的一切成败都寄托在一柄未知的小剑上,未免有些可笑。
幽鬼郎嘴角浮起轻蔑的笑意:“你这是在给我挠痒痒吗?小朋友。”掌下杀招未停,在他掌下,不论是一人还是堆积成两人,意义都不大。
地面间被风卷起的青尘骤然凝固成一个静止的画面,然后瞬间惊恐四处散开。
破空之声大作!
注目着被那黑暗气息包裹的掌势,方才还一副气定神闲地鬼剑公子面色也不由凝肃几分,隐隐有些忌惮,不由扶稳怀中百里仙仙,想要暂时撤离战局。
并非是畏而不战,而是在嬴袖的眼中,方歌渔方才那一剑虽然惊艳。
可是他却能够以一枚轻羽轻易击回,即便幽鬼郎站着不动受下此剑,也不见得能够为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至于百里安,更是弱的让人不禁心生怜悯之心,忍不住直摇头。
真不知,这两名开元境的小辈是如何混迹入的内城,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幽鬼郎的地盘也敢肆意乱闯。
有这对少年少女在,只会对他接下来的战斗起到拖累的作用,幽鬼郎非同小可,他又有着重责在身,自然不会为了两名不相干之人乱了计划与分寸。
虽说很残忍,但这就是当下这个世界的现实与现状。
不过让他感到有一丝意外的是,那位不知从何而来的少年,面对凶名盛世的幽鬼郎,竟然未露半分胆怯退缩之意,轻飘飘的一剑未果,竟然还守站在那名少女身前,心性着实不错。
真是可惜了。
嬴袖心中尚未来得及谓叹一声,宛若死神的手掌已经朝着百里安迎头拍下。
不待掌意落下,这少年便会毙命死亡!
百里安手无利刃,也无巨盾,面临这足以让人心肝欲碎的攻击下,他就像是巨人脚底下的一只蚂蚁。
百里仙仙身受重伤,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够露出悲伤的神色,看着少年身后怔楞住的方歌渔。
下一刻,本该死去的两人却没有死。
青尘乱溅,百里安空无一物的双手却是做出了一个防御守护的姿态,拇指间碧水生玉荡出一缕微光,如同夜下荷塘里,盈盈绿叶间飞出的萤火。
一尊巨大而古老的……棺材板。
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修长而稳定的十指承托在棺材板的另一面,这尊陪伴他沉睡,替他挡住了千秋风雨的棺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身前,替他当下了杀劫般的风雨。
幽鬼郎含怒一击的掌影,携着无尽的阴煞之势,如崩山摧倒般重重地拍在了那尊用金色油彩描绘着的神兽朱雀棺面上。
令人难以想象的变故发生了。
本应肉体被撕裂,骨骼被震断的声音并未响起,也未产生如何剧烈的声音。
狂怒的一掌拍下,就像是拍在了巨大的海面之上,出了那深沉的瓮然一声,很快又回归死寂般的安宁。
手掌贴着冰冷的棺,如贴着九幽漂浮上来的寒冰一般。
纵然早已死亡,与冰冷相伴三千年的厉鬼,也不由被这股寒意冻得颤抖了一下。
掌间萦绕的厚重黑气,也宛若堕入一片黑暗的深海之中,急速地消失不见。
嬴袖面色错愕,目光落在棺面上的朱雀印记上,眼眸顿时深深眯起,似是有些疑惑惘然。
幽鬼郎面色骤然一变,更是没能想到,今日迎来两个小家伙,拿出来的武器一个比一个诡异。
果真是大考在即,将各方仙门势力的千金还有公子都引来至此了吗?
幽鬼郎狞笑一声,而他,正也是最喜欢虐杀这些身份高贵的仙门子弟了。
眼底杀意大作,右手紧贴棺面,并未受力,方才那一掌,虽是含怒出手,但毕竟是对付两名小辈,他不过才用了一分力道。
随着一声厉啸从他猩红的长唇中迸发而出,右手手背暴起条条道道狰狞恐怖的筋络,漆黑的指甲暴长一尺之长,在棺面之上划出五道浅白而锋利的爪痕。
左手化为一道剑指,穿袖而出,身体倾斜间,悬浮于身侧的黄皮小鼓化为一道虚影,融入他腰间的另一枚小鼓之中。
两鼓相融,那薄如蝉翼,透着肤黄之色的鼓面如污血泼染一般,变成厚厚一层宛若乌黑血迹一般的可怕色泽。
剑指在厚重的鼓面上轻轻一点。
这一次,他并未再留有余力。
隐于鬼器之中的百余年力量顷刻之间爆发出来,鼓成双面,女尸